“不要再提她。”许萧闭了闭眼,下定决心。
车子驶到了路边,不过草地和路之间有一段高度差,需要人为推上去。邱稚很识趣地下车了,许萧踩油门,邱稚在后面推,花了近两分钟才把车推上了公路。
许萧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从车里的储物盒里掏了幅平框镜戴上,金丝镜框,整个人显得冷淡,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气质。
邱稚“唉”了声,脚跨入车内,坐进副驾驶座,抽了张餐巾纸揩掉了手上的泥土,关门,系好了安全带。
许萧开车,车子沿着来时的路折返。
他们这次回去走青藏线,会好走得多。
邱稚开心地吹了个口哨,手搭在车窗上,抬眼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赞叹道:“这里的天还挺好看的。”
江绵竹谢过路易,将衣服还给他,走到一旁没人的草地上蹲了下来。
天阴了,凉浸的风吹过来,有点冷,江绵竹缩了缩肩膀,埋下头去,盯着地面。
冻土硬邦邦,硌着脚后跟,她随手折了根草,却被不经意间在食指上划破了个口子,血珠很快流了出来。
江绵竹把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几口,腥甜的味道在口腔内溢散开来,江绵竹俯低身子,双手抱住头,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重新给他们之间画了一个界限,一个再也无法逾越的界限。她和许萧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爱就是互相伤害的时候都痛快彻底,鲜血淋漓吗?
江绵竹不懂,却能感受到疼。
她缓了五分钟,再起身时又是微笑得体,阳光灿烂,只不过眼角微肿有点红。
不过十分钟,车队已经将帐篷撤下,行李收拾好了,江绵竹背上自己的黑色登山包,上了车。
她仍然和路易坐一辆车,江绵竹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