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压在各种衣物最底部的木箱子。
泛黄破败的木箱上铺了厚厚的灰尘,铁锁生锈,几年光景,面目全非。
江绵竹找了把扇子,重重一扇,尘落满面,在空中飞舞,她拿着一把小铁锤,闭眼敲向了那把绣锁。
敲了几下,锁身破裂,散落在水泥地上。江绵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木箱。
箱内边角已经泛起了霉斑,但还好画是用一个大的白色透明橡胶口袋装起的,还保存得完好。
江绵竹一幅一幅拿出来,都是二开纸的大尺寸,一共有三十九幅。
江绵竹一幅一幅翻过,她那时想象力还真挺丰富,独眼知更鸟;断尾的蛇;树一半鲜活绿叶丛生一半干瘦枯萎光秃;干涸河床上显眼的血红螃蟹腿……大都瞧着压抑。
就像她曾经的自己,把自己困在极小的格局里,难以呼吸。
不知不觉看到了深夜,江绵竹叹了口气,把这些画都一一收好,重新放于木箱中,把木箱放到高处。
她摊开那幅日落群山涧,仍能感受到自己当初歇斯底里的情绪,有些心疼。
她曾拍过这幅画的图片,存在手机里没删,想必被黎瑶看见了,才传到网上去,也才有了今天所谓的卖画交易。
江绵竹把画放到床头妥善收好,枕在枕头上,翻了翻手机,有许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