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有醒来,他的药效起了作用。今晚她只会在安睡中静静流血死去,没有痛苦。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沿着手臂蜿蜒而上,血痕狰狞,爬满手臂。
新鲜的血液在林贺的手指间流淌,他没有感觉,麻木透顶。
江绵竹努力地跪俯在地上,绝望地流泪,她想大叫出声,却如同被人捏住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
仪式进行到第四刀,林贺却忽然停了手,嘴角弯上,无声冷笑。
他走出房间,手搭在院子里的围栏上,目光落在院中安静无言的鳄鱼身上。
他如了她的愿吗?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这么多年的仪式,结束时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负荷。
可他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罪孽深重。
他抬头看着皎洁的弯月,想了想这些年他救过多少人呢?也数不清。救人是功德的话,他也算功德无量。
可是功不能抵罪,罪事只要有一件,就再难回头。
他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在毒窝里做到纯良无害,一件坏事也没干的呢。她教他要善良和气。所以他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可他骨子里还是被血腥充斥,为了所谓的复仇残忍地杀害他人。
他这辈子没今天想得这么明白,他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看了二十分钟月亮。
而后他回了房间,走进里房,走到江绵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那稀巴烂的背,鞭痕刀痕穿插其中。
他闭了闭眼,掏出钥匙,耐心地打开她的脚铐,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