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低头用额头碰了碰江绵竹圆润饱满的额头,轻轻笑:“我没有那么玻璃心,不过女朋友你好可爱啊。”
江绵竹挑了挑眼角,对上他那双带着点风流气的眼睛,也不依不饶地回:“我得好好照顾你的啊,男朋友。”
不及她继续往下说,许萧低下头侧身,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低哑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很好,的确每个人对死亡都有着本能的恐惧,他人或是自己皆如此,将枪对准刘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回头,扣下板机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的平静抵过恐惧。”
“他死了,死在我手里。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我也曾害怕,但心里有更重要的东西与坚守,而为了这些坚守,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别再担心我了,好吗,阿竹。”
江绵竹将手臂环绕着他的背脊,紧紧抱住他,她坚定道:“不可能。”
“我也有坚守的东西,你在其中,所以不可能。”
许萧心一软,抱住她,埋在她发间,低低说了句:“风很温柔。”
江绵竹背脊和脖子一僵,顿了顿,念出,
“月亮很美么。”
而天地间只有一个圆滚滚明晃晃的太阳,日光正盛。
下午平静地过去了,江绵竹和许萧待在房中,他写了些琐碎歌词,她则画了一幅画:是他坐在窗前伏笔写字的侧脸。阳光顺着他好看的眉目流泻下来,透过了雪白的扉页,薄唇保持一贯的姿势抿成一条直线,似在低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