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竹咬了咬嘴唇,半晌才轻笑着回:“不会啊,我他妈对这事娘们唧唧的还难过,说笑呢。”
“有缘则聚,无缘则散而已。”
“那就好。”黎瑶放下了心。
片刻沉默。黎瑶突然又问了句:“竹子,你爸爸是不是还有一个月出狱啊?……”
黎瑶紧张地握住手指,生怕惹她不高兴。
江绵竹听后,右手指甲都快陷入肉里,而后又克制地抽出,手指握了握细细的手腕,平静回:“是。”眼眶却突然感到有些湿润。
黎瑶在电话那边喃喃自语:“是啊,叔叔判了九年,表现好减了有八个月呢,竹子你开心吗?”
江绵竹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开心。”开心啊怎么会不开心。
可是在她的心里,她父亲明明一直是无罪的啊,可她也只能开心,不开心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黎瑶又和她聊了些有的没的,她全都一一平静回答,最后黎瑶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伤,江绵竹便把这些天的经历都化为轻飘飘的一句,“我好着呢。”
挂掉电话,江绵竹抬眼看了看天,天不知何时已经阴了,云层厚重,灰扑扑的,像要将她一口吞掉。
应该是要下雨了,她暗暗想。
正要向前走,身后的墙根处出来一个人。他戴了顶黑色棒球帽,把额间的碎发挡住,只露出一张俊朗立体的脸,瘦削的下巴上冒出了点青灰色胡茬,但还是很帅气。
江绵竹收回了手机,看着他,眯眼微微笑了,“怎么来了?”
许萧长腿向前跨了几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印出她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