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痛,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浑身冰冷,还在微微颤抖,他不住的抚摸她的头,却又一边不带情绪地哑着嗓音说:“江绵竹,你记住,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我警告过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而你出现了,所以别想逃了。”
江绵竹深深地闭眼,泪水沾湿了长长的睫毛。她哑着声音问道:“恨我吗?”
“恨。”
“恨多久?”
“一辈子。”
江绵竹心中一绞,泪水不停止地往下流。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
她只听见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唤着“eve,eve,eve……”
一张大床分为两半。她睡右侧,他睡左侧。他们没有亲密的动作,各自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对着他的背,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他左肩上那个巨大的纹身。挡住所有伤口的纹身,长了一副要将她撕碎的獠牙,青灰色无声无息蔓延进她所有的梦境里。
半夜她浑身滚烫起来,江绵竹恍惚间摸了下额头,滚烫。而她竟然不知何时抱住了他的臂膀,坚实而有力量。
她烧得迷糊起来,好像看见了年少的许萧对她笑得真诚,她们都穿着白色,她是白色长裙,他是白色衬衫,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天造地设。
后面鲜红的鲜血,染上了白裙,将梦中的他们吞噬得面目全非,她惊惧着醒来。
却只在床边看见了黎瑶,她在削苹果,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水果刀,一圈一圈旋转,苹果皮脱落,她脸上有微微的潮红,像是羞赫。
江绵竹轻轻唤了一声“瑶瑶。”嗓子沙哑像要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