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某人可是在后座睡得不知今夕何年。”
她呼出一口气,转头对关驹晖说:“报告总部。”
关驹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掏出手机打算发个定位给总部,结果这大山深处,手机信号显示零格。
关驹晖讪讪抬头:“姐,没信号。”
江绵竹踩了脚油门,加了速,恢复淡然:“不出问题,一个半小时能到。”
“没信号就算了,别担心。”
车窗外是疾风骤雨,呼啦啦的声音呼啸过耳边,不时有轰隆的雷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狰狞。急雨拍打车窗,成股成股流下。
七月份夜中山里气温很低,江绵竹只穿了个白色棉质衬衫,长牛仔裤。唇色发白,额间不时有虚汗冒出,只是手指仍然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出一丝差错。
关驹晖看见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姐真的挺拼的,从入职以来就一心扑在工作上,每次出差都要跑偏远的地方,车大半时间都是她开,她一女的,工作的劲头却堪比拼命,让他每每自愧不如。
他刚毕业一年,和江绵竹也只差一岁,却处处都甘心叫她姐。
这次出差目的地是青海的玛沁,去和当地一家药材厂谈采购问题。他们一行人都是跑销售的,每天累死累活,工资又低。不过后座的莫辰是位地理学家,搞学术研究,在公司是个挂牌专家。
他追了他干姐江绵竹几个月,本来有好感,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干姐对他的好感尽数淹没,最后江绵竹拒绝得干脆彻底,这人没追了,但换着法子每次出差都跟公司申请跟着她走。
他干姐挺烦他,这次秦岭之行也是他向老板建议的。用他的大数据与研究表明这条路线省时又省经费。
江绵竹忍了,按他给的路线走,结果谁曾想运气好到遇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山洪和泥石流随时可能爆发。
关驹晖脱掉外套,递给江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