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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沉默不语。

崔谦用手肘碰了碰他,双眼在夜色中明亮如炬,不给他沉默的机会,“你说呢?”

“很好。”白泽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帝后齐心,国泰民安,很好。”

崔谦惊讶,“原来你如此大度,我以为你会看不得他好呢。”

“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泽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和国家大计比起来,我和他这点私人恩怨,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不是江湖仇杀,还讲究个冤冤相报吗?”

“这大义凛然的模样,啧啧,如果不是亲眼看你逃的如同丧家之犬,我都要信了。”崔谦挑挑眉。

“你该信的。”白泽冷冷一笑,“我已为他死过三次,对得起我和他的君臣情分了。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想利用我对他不利,那你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为什么?”崔谦深深看着白泽,“因为你们的君臣情分?”

白泽沉默了片刻,说,“不,我们已经没有君臣情分了。”

“那是因为什么?”崔谦好奇的问。

“因为他不相信我。”白泽笑了。

用所谓的情分去算计一个根本不相信你的人,不过是异想天开。况且……他也不屑于这样去做。

他逃离这里的时候,是真的很恨季玹的。

季玹于他而言,是丝丝入骨、无药可解的毒药。中毒的过程是十分缓慢的,令人目眩沉迷的,即使明知是毒药也心甘情愿……渐渐深入骨髓。直到一日毒发,才明白这种痛彻心扉,才明白什么叫做饮鸩止渴。

但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对季玹的恨,何尝也不是对自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