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一个领带打了有五分钟,松了又系,系了又松。
她的手指总是无意间扫过傅知焕的脖颈,有时候会轻轻带到他的喉结,就像根羽毛轻轻落在颈窝一样,柔和却又让人难以自矜。
傅知焕眸色微深,他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眉头紧锁,漆黑的眼仁中宛若一片禁锢着巨浪的深海,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我认输了。”
终于,在长达十分钟的折磨后,温阮松开了领带,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语气里有些小失落:“要不然,你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便准备从傅知焕身上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突地扣住温阮的后背,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按,接着动作干脆而又带着股凌厉地往沙发上一压。
一道黑色的阴影瞬间笼了下来,温阮手中的领带没拿稳,也从指间滑落在了地上。
并不刺眼的灯光落在傅知焕的脸庞,衬得他的骨棱更为分明。
一双微带上挑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长睫如羽,仿佛每一根都清晰可见。漆黑的眼瞳中全是深沉,却仿佛又含着点笑。
傅知焕俯下身贴紧她耳畔,嗓音沙哑而又低沉,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温阮。”
“怎、怎么了?”
“可以继续吗?”
时光宛若在这个瞬间交错。
温阮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傅知焕的时候,并不算是非常美好的环境,拥挤的车站,聒噪吵闹的人群。
她顺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一眼就看见了傅知焕。
面容清隽,声音冷冽。
人多多少少都会后悔自己做出过的决定。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那一刻的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