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看在吃的份儿上,去把他接回家?
磨磨蹭蹭穿好衣裳,陈兰诺下楼拦了部车。
还没走多远,雨竟越下越大,经过江桥时,又堵在了十字路口。
陈兰诺懊恼地看腕表,这不是让人进退为难吗?
车龙久久不动,眼看时间来不及,陈兰诺咬着手指,匆匆翻找出手机。
幽幽灯光点亮漆黑雨夜。
往常此时还有客人进进出出,但今夜有雨,酒店便格外清寂了些。
阮斐同值班前台道别,走出酒店。
玻璃门外,男人瘦削孤立。
他右手握着一柄黑色雨伞,伞顶轻垂于地。
阮斐呼吸一滞,她望了眼周围,不见陈兰诺踪影。
正巧男人闻声侧眸,昏黄灯晕下,他眼瞳呈棕灰色:“陈兰诺临时有事,我替她送你。”
他音色清冽,口吻却是有温度的。
阮斐问:“你们有联系?”
裴渡之轻微颔首:“我的委托人是席霂先生。”
阮斐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她的心仿佛囚在笼中,跌跌撞撞始终找不到出口。
裴渡之目光温软地看她:“阮斐,我们还是朋友吗?”
阮斐配合地说:“当然。”
神情木然地走在暗夜街巷,阮斐全程无言。
朋友?他们真的还能做朋友吗?
不,她明明不愿再和裴渡之见面,她明明很想发脾气。
她明明讨厌此刻情绪翻涌的自己,更讨厌隐忍不发伪装淡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