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家封有自己的想法,他当然应该予以尊重。
“家封,为什么会想换种风格?”裴渡之不愿让裴家封生出抵触心理,语气很温和,“不过这些衣服发型很适合你,很帅气。”
“哥,我都二十一了,”裴家封从手机抬头,额前两缕棕黄色的发掩他在眉间,显得神色颇慵懒,“我也该开始注重形象,否则怎么有女孩子喜欢我?你看阮斐,她从没有正眼看过我。”
裴渡之蓦地词穷:“家封,话不能这样讲。人的外在与内在同样重要,而且阮斐不是一直当你是朋友吗?”
裴家封轻笑着望向窗外,眼眸染上两分雨夜的寒凉:“什么朋友,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傻子才会当真。”
裴渡之不再谈及阮斐。
裴家封却忽然说:“不重要了哥,我现在发现,阮斐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以前总觉得她和别的女生不同,原来是我错了。”
“家封……”
“哥,”裴家封抢话说,“我上次在学校看见阮斐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忽然觉得那个男的好傻,又想,我以前是不是也和这个男生一样,把阮斐的一记微笑,一句话,都当成是恩赐。其实在她心里,一定觉得我这样的人很愚蠢吧!她不搭理我时,我觉得理所当然,她心情好回应我简单几个字时,我瞬间觉得天都亮了。”
裴渡之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窗外雨越下越大,鸣笛声混合着雨声,落在耳里尤为嘈杂。
“家封,我想,阮斐她不会这样想你。”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
“我……”
此时此刻,他们显然不适合再继续谈论下去。
裴渡之眼神深沉地望着前方,心情无比沉重。
雨中灯光格外的脆弱,好似被无尽黑暗吞噬。
……
-
连绵的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月,终于在十一月中旬画上句话。
秋意笼罩的岚城变成金黄色,庭院堆积的落叶像地毯,早晚得各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