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再由着心走。
阮斐露出礼貌微笑,眼神并不落在他身上:“侧金盏花确实很美,我家的当时也开花了。”
裴渡之提议说:“今日天气好,我陪你到庭院走走?来时我见庭中种了许多花。”
阮斐抵抗住诱惑:“已经看过了。”
裴渡之嗯了声,神色不见失望或是难堪。沉吟片刻,他问:“花季过后,侧金盏花该怎么养护?”
阮斐答:“与一般植物差不多,不用过于花费心思。而且有裴家封在,相信侧金盏花会活得很好的。”
侧金盏花的话题再无法持续下去。
他们站得很近,距离却加倍遥远。
裴渡之束手无策地望着阮斐。
相较锦市那时的她,她消瘦了些,想必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
假如他当时能考虑得更周全一些,何至于让她那晚彻夜不眠,甚至孤零零地拎着行李箱在锦市走了半夜。又何至于害她高烧不退,甚至险些让别有图谋的人钻了缝隙?
他自诩的为她好,竟险些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藏在背后的右手颤栗得厉害。
裴渡之悔不当初。
他们这样的氛围,无疑是尴尬的。
如果可以,阮斐并不想这样。
但很抱歉,她真的做不到若无其事。
仅仅与裴渡之相关的记忆就能让她感到崩溃狼狈,更别提面对他这个人,至少她目前没有办法做到。
“你应该挺忙的吧,”嘴角微弯,阮斐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我没事的,你不用特地来看我。”
“最近不忙。”裴渡之听懂了阮斐的逐客令,他没有哄女孩的经验,也不想违背阮斐的意愿,沉默片刻,裴渡之退一步说,“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