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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一阵阵来,一阵阵去。

她仍徘徊在黑暗世界,努力寻找着出口。

总觉得,她似乎看到了裴渡之,他就在她视线的尽头。但阮斐眼睛眨一眨,四周依然黑得可怕,裴渡之并不在这里……

鼻尖充斥着刺激的药水味儿。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阮斐睫毛轻轻晃动,终于掀开沉重眼皮。

大抵在黑暗中太久,她好半晌才适应耀眼的光线。

四周雪白,是医院。

病房安静,床边匍匐着一个女人。

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是母亲简秋。

“阮斐你醒啦!”突然推门而入的陈兰诺惊喜出声,她既像哭又像笑地望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躺在床边的简秋骤然惊醒,她支起背脊,目光愣愣盯着阮斐,眼周红肿。

阮斐想说话,喉口却干涩嘶哑。

简秋迅速递给她一杯温水。

抿了两口,阮斐望向简秋,她道了声谢,才回答陈兰诺说:“刚刚醒的。”

简秋鼻尖酸涩地别过头,哽咽说:“醒了就好。”

三人说了会话,简秋去准备餐食,病房独剩阮斐与陈兰诺。

阮斐的记忆仍停留在校医务室,她对后来的事情印象全无。

陈兰诺眼眶红红地告诉她:“王甫在你药水里加了具有安眠镇静作用的氯硝西泮和三唑仑,我对这些名词记得不是很清楚,基本是叫这些。他将你放到租来的汽车上,不知要带你去哪。大概他开车技术不娴熟,又紧张,恰巧遇到交警查车,露出了破绽。冲突下他想驾车逃走,结果撞到路边栏杆,”陈兰诺看了眼阮斐贴着纱布的额头,“你就是这样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