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走得很慢,姿态倨傲,又一副非常小心翼翼的模样。
廊道左边,妇女不顾形象躺在软垫上,她本想再补一轮美觉。突然听到三十万,她猛地睁开双眼,有些咋舌地直勾勾盯着阮斐怀里的那株兰花。左看右看,不就一株草上开了几朵花吗?
居然有人出三十万买它?
妇女瞪圆浑浊眼珠子,真心觉得某些有钱人就是一蠢呆子。
阮斐从妇女身旁走过,她谨慎将兰花放在家门口,同电话里的陈先生继续聊天,“开春就是展会,届时我爷爷会带这株兰还有两株素冠荷鼎前去,陈先生如果感兴趣,可以带您朋友过来看看。”
对畔似说了什么,阮斐连声道好,又忽道:“呀,我刚好像把门卡与钥匙忘在楼下了,陈先生我先挂了,回聊。”
阮斐收线,急匆匆跑进电梯,竟将那株兰留在了门边。
妇女掀开被子,她四周张望一番,悄声来到兰花前。
手指点了点花瓣,妇女嫌弃地撇撇嘴角,她觉得它和路边野花根本没多少区别。居然值三十万?赶明儿她挖几株野花,是不是也能卖到成千上万?
妇女不服气地单手拎起花盆,她近距离用眼睛怼着观察,仿佛要从它身上嗅出价值千金的味道似的。
“这位女士,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下我的兰花。”
安静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集焦切担忧愤怒于一体的娇斥声。
那声音气势逼人,极其具有威慑力。
妇女冷不丁被吓到,她右手一软,兰花竟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碎了。
阮斐:……
妇女面色惨白,她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阮斐,结结巴巴说:“你、你怎么那、那么快?”
阮斐怔怔望着兰花,像是悲伤过度般蹲到地上,她右手不停颤抖着,然后缓缓拾起那朵碎碎兰花。一双美眸在此时变得凌厉尖锐,阮斐仰头怒视已吓坏的妇女:“你是不是想偷我的兰花?现在好了,这株兰已经毁了,你赔我!”
“我、我……”妇女慌忙解释,“我没有要偷你的花,我就想看看,你说这株花价值三十万,我从没见过这么贵的花,就想多看两眼,我真不是要偷,真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