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之很快将绘纸整理成册:“出差归程提前,没来得及和家封说,希望今晚没惊扰到你。”
阮斐偷偷把握紧成拳的手藏进袖摆,佯装自然地抬眸:“这是你家,我半夜闯入阁楼,应该是我唐突才对。”
裴渡之眼底生出薄薄笑意,他望着她说:“你来帮忙关窗?”
阮斐点点头,然后不太自在地偏过视线。
不知怎么,被他笑意扫过的脸颊,突然就烧了起来。
风势似已减弱,裴渡之望向窗外:“你们明天要上山?”
阮斐嗯了声。
裴渡之道:“注意安全。”
阮斐回:“好的,那我先回房间。”
裴渡之颔首:“晚安。”
阮斐其实不那么想说“晚安”,但男人眉眼之间的疲惫过于明显,他待她的态度只局限于“客人”,还是弟弟的“客人”。
再站在这里,未免太不识趣。
离去前,阮斐想到什么,她目光大方坦然地停落在男人眼睛,嘴角微弯:“忘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阮斐。”
出于某些连她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阮斐补充说:“斐是斐然的‘斐’。”
复杂探究与惊讶在眸底一闪而过,裴渡之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嗯,这名字很适合你。”
阮斐回了声谢谢。
目送那抹背影消失在阁楼扶梯,裴渡之眉间拧起。
是她!他早该猜到,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该知道。
阮斐,裴渡之在心底默念。
这个名字,裴渡之如雷贯耳,从他弟弟裴家封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