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故作安抚,可还是从话语里泄露出他的欢喜。
“陆深!”
她都这么丢脸了,他竟然还笑得出口。
陆深憋住笑,将她拥入怀里,“好好好,我不笑,”默了默又加一句,“放心,天黑,别人看不清的。”
他没说看不清什么,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宋姝也就是一时觉得丢脸,毕竟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般——不端庄?真性情?总之便是难以言齿。
情绪一旦得到平缓,宋姝的思绪又被和亲一事占据。
“陆深,这次和亲非安乐不可吗?”
历史上也曾有过其他贵女册封公主,和亲他国的例子。
陆深不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宋姝的指尖。
这一次,估计安乐和亲会是铁板钉钉的事。
那左贤王指明了要与康朝皇室结亲,再加上如今北疆形势不稳,宫里怕是会舍安乐保匈奴。
若是拒了这左贤王,匈奴借此起兵,那大康朝腹背受敌,后果难以预料。
他没说话,宋姝似乎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
“那安乐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办啊。”
越往下说,语气越哽咽,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一股沉闷感。
原先收住的泪光又在眼里肆意蓄拢。眼底泛着热意,宋姝一眨眼,那泪水就从眼眶里流出。手臂上抬,圈在陆深后背的手越来越用力,好似只有这样,心里才可以好过一点。
哭得狠了,鼻音愈发浓重,“你知、知道吗?今日、安乐说、说她喜欢小师兄,我本该是开心的。可、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像是、泛着苦,想想都疼、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