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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灼看着自家闺女那张惨白的小脸略有心疼,试图缓和气氛,“父亲,坐着说话吧。”

老爷子不坐下,大家都别想坐。

宋太师站得笔直的身体动了下,随着宋灼的台阶坐在了首位,“坐下说。”

宋姝坐到自己父亲身边,开始将这几日的事娓娓道来。只是,中间自己与陆深在同一个院子相处多日一事被她隐去,“如此,我便在那个小院子待至昨日,今日一早便前往千佛寺巧遇宰相府夫人,并称自己一直在千佛寺养腿伤。”

她低着头,始终不曾抬头直视祖父的目光。

宋太师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姝儿,你可知祖父为何叫你跪下?”嗓音远没有之前的严厉,像是放低了许多,透着无力。

宋姝点头,又摇头,却始终未曾抬起那张脸。

“荣王与陛下虽是同在太后身边长大,但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江山。荣王当初能在夺嫡之下全身而退,明面上还深受皇帝恩宠,这样的人的儿子能简单吗?”

他说完便直视着宋姝,“姝儿,你说,陆深简单吗?”

多年官场浸淫,宋太师早就练就了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

宋姝的手在衣袖底下狠狠攥紧,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会,“不简单。”

“这是其一:早在幼时,祖父就曾告诫于你,让着陆深远着陆深。现如今,你却背道而驰。”

“还有其二,姝儿,你自己说。”

整个书房都透着压抑,迫得宋姝喘不过气。

贝齿咬着下唇,整张小脸稍稍缓了缓气色。

“其二:先斩后报,未顾全府。”

闻言,宋太师一掌拍到桌面上,书桌上的宣纸抖了抖,连带着宋姝的身体也颤了颤。

“你说,我从小就怎么教你的,家乃立身之本,凡事应以家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