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她才微微镇定下来,祖父惯常严厉,注重规矩,停下整理好情绪与仪态,她才抬手敲门。
“进来。”
宋姝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三师兄背对祖父给自己做的鬼脸,下一秒便恢复正经站在一旁,特友好地说了声,“小师妹。”
三师兄游学了两年多,还是这么古灵精怪。
“祖父,你唤人找我?”宋姝撇开头不看自己师兄,对着宋太师道。
宋太师坐在书桌后头,年逾五十,留了一把白胡子,缓和了些周身的威严气势。“小姝过来看看这幅画,你三师兄在西域找到的。”
宋姝看了一眼柳束彦,见他示意那副画,她才回过头走至桌前开始端详起那副画。才看了一眼,她便微微长大了嘴巴,扭头看向祖父,“祖父,这?”
“是啊,我也没想到,”宋太师捋着自己的胡子深思道,“先皇曾为这幅画悬赏千金,也没找到这幅画,倒是没想到能被这小子捡了个宝。”
这幅画乃前朝书画大家玄远所画。玄远此人也算是个传奇,历经一生,也只画了三幅画,这《西栈桥》便是最后一幅。
这幅画从构思到封笔足足历经十三年,长五尺,宽三尺,将玉门关一带画得分毫不差,每一条街,每一条河都清清楚楚地在这画中呈现。
“这画是从一个地摊上淘来的,原本我以为是仿货,但越看越怀疑是真的,便提前折返回京,让师父鉴定一番,”柳束彦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站在一旁正色道。
“祖父,这画,怕是会引来祸事,”宋姝踌躇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先帝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找这画,不就是想靠着这幅画布防军事,一统西域吗?若是被皇帝知道这幅画在太师府,想必也是不会肯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