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北说不出话来。
“更重要的,他们一直爱着你,你也一直爱着他们。”岑野轻轻擦去竹北脸上的泪痕,温柔地看着她,“他们都在很努力地保护着你,不想让你受伤害。”
竹北无从反驳,就连她自己内心深处也一直明白,没有任何人对不起她,过不去这道坎的只有她自己。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竹北暂时说不下去,只好将满腔茫然失措的情绪埋入岑野的怀抱,在他清冽的呼吸声中,逐渐恢复冷静。
许久,她抬头,怔怔地看着岑野,轻声问他:“如果是你呢?你会怪她吗?”
岑野沉默了。
这是竹北第二次从岑野眼底看到诸多复杂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情绪——他好像想要告诉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冰凉的风从窗外刮过,秒针嘀嗒嘀嗒地在转,屋内是长久的安静。
许久,在竹北以为岑野可能会选择性地告诉她时,却看到少年一双清亮的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是浓墨散开后的清澈。
他缓缓开口,从童年讲起,把他从不曾和外人说过的封闭的过往,一点点地告诉竹北。
夜色更深了。
乌云沿着阴霾的轨道前行,路过月亮,短暂地停留,又很快消失,将满天闪烁的星辰留给夜幕。
如水般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在橘黄色的光下勾勒出俩人静默靠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