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喜不喜欢,叶鹭记得自己说很喜欢。
可那时候正是寒冬,广玉兰根本不可能开花。
后来她每回想起来,都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记忆模糊,看错了。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真的曾有人为了让她看到花开,而煞费苦心。
原来。
那一年,广玉兰真的开过花。
就像有个人,也曾真的喜欢过她。
泛红的眼角滚落一滴泪水,沿着女人的下颔骨掉落在地上的花瓣上,叶鹭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她筋疲力竭地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伤害依旧存在,他们在一起要付出的代理,远比分开要沉痛万分。
“你走后的那年,晏哥突然找到我,让我代为保管一些东西。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忘记了你,就让我把那些东西交还给他。”伯凯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歉意,他看向叶鹭:“可是我食言了。”
联想到宋枝枝的那一席话,叶鹭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而陈晏起明明一直都没有找过她,却突然在六年后卷土重来。
“我原以为,晏哥会彻底忘记你,安心接受治疗。”伯凯无奈地笑道:“可今年年初,他突然买回了这栋老洋房,还坚持要在院子里种一棵广玉兰树,又亲自找到我索要物品。”
“叶鹭,”伯凯连名带姓地喊她,郑重地强调道:“这样反反复复的求证,并不是一次,两次。你可能无法想象,一个人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反复忘记一个人,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是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