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糖衣的白色药丸含入口中,舌苔上的苦味散开,叶鹭连忙去抢陈晏起手里的水杯,可她刚一伸手,陈晏起便起身挪到了门口,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苦得难以下咽,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
陈晏起就着水杯抿了一口,扭过头看向叶鹭:“不爱惜自己,是该多吃点苦头。”
叶鹭嘴唇微颤,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硬是梗着脖子将药丸咽下,她眉头方才舒展,忽然感觉眼前笼罩过来一片阴影,紧接着,有人捏起她的下巴,将唇间温润缓缓地渡了进来。
苦味,散了。
叶鹭微微睁着眼睛,脑袋里全是陈晏起吻下来那一瞬间,自己无法掩饰的本能的渴望,她竟然从不知道,原来身体的惯性可以持续这么久,哪怕是六年过去,她依旧会因为他,而生出欲望。
眼前的阴影蓦地褪去,叶鹭微喘着看向陈晏起,他正用拇指拭过被她咬破的嘴唇,看着指尖的血红,他不怒反笑道:“话变少了,牙倒是挺利。”
叶鹭死咬住嘴唇,怆然无望的声音缓缓落地:“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放过?”陈晏起走到床前挨着叶鹭坐下,目光扫过那件宝蓝色的礼服,突然伸手勾起领口,当着她的面露出上面那枚冰河大象的领夹。
领夹看上去崭新如故,只是大象的脖颈处多了一道裂口,被匠人用形似大雁的花纹重新修缮完好,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叶鹭望着那枚冰河大象的领夹,多年前那种进退维谷,令她无比窒息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她不明白,既然陈晏起不爱她,又找到了别人取代她,为什么还要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机困住她?要把她当做宠物一样,赐给她最精致的牢笼,戴上最华贵的枷锁,日日精心侍奉,却又攥在手心反复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