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听说钱方名的女儿眼睛看不见,最近刚做完手术,他又是个单亲爸爸,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操心孩子的事。”
孙箬灵就像个八卦小宝库,时不时就蹦出几句闲话,“按理说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换旁人早就退了,可到现在还死撑着,估计也是没找到好去处,想靠这点工资养活家里呗。”
钱方名的私事叶鹭倒是头一回知晓,她着意听着,只听孙箬灵话锋一转,又不屑道:“你说他都这么惨了,怎么就不知道积点口德?”
她瞥向叶鹭,义愤填膺道:“你都没听到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别说了。”叶鹭见有人过来,伸手拉了把孙箬灵。
见她一脸被打断说话后的不高兴,叶鹭便压低了声音,在队伍后面耐心道:“看事情也不要光看表面,就像是你当初看我,不也觉得我是那种为了上位出卖自己的人么?”
“我哪有。”孙箬灵被叶鹭戳穿,连忙又为自己辩解,“我当时真没觉得你是在撒谎,要不是你老不搭理我,我能因为担心你被人骗到处放烟雾弹么……而且,”她声音渐渐变小,偷偷瞄了眼叶鹭说:“你会这么快回京,不就证明,我说的也没说错。”
如果叶鹭和陈晏起真的毫无芥蒂,怎么可能不趁着假期好好腻歪,她突然孤身一人回到京都,在孙箬灵看来,八成就是和陈晏起闹掰了。
闹掰了也好,陈晏起那张妖孽似的脸,放在哪里不是祸害。
他能骗叶鹭一次,就会骗第二次,叶鹭那副柔柔软软的样子,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哪还有翻身之日。
孙箬灵心想着,更觉得自己是做了一桩大善事,听到不远处同学的喊声,她抬起头,就看到叶鹭已经抛下她走得老远。
“唉,你等等我。”
回学校的公交车要反方向走一百多米,她连忙追上去,再看叶鹭就觉得心情畅快,于是又东拉西扯地说起这段时间京都的新年活动,顺便跟叶鹭推荐了几处元宵期间限量开放的烟花景点,一直到上了车,嘴巴都没闲着。
公交车缓缓地停在红绿灯面前,叶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和孙箬灵的对话,目光落在眼前的商场出入口,她紧紧握着座椅把手,下意识留意着商场周边的人员流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