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的京都后, 叶鹭一方面配合舞团节奏进行平台节目录制,一方面又因为得到平台的邀请,要开始着力准备自己的单人首舞。
十分钟前,她刚刚进行完平台节目的表演审核。
熙熙攘攘的演播大厅里,无数演员工作人员穿梭其中, 叶鹭身上还穿着表演时的装扮, 身上只披着一条工作人员提供的厚毯子, 明明困得不住地打盹,却还是逼着自己浏览最近的财经新闻。
沪中的同城热搜上,关于佟石董事长去世的热议还未彻底褪去,叶鹭就看到了辰起吞并佟石,又与东隆合作的新闻上了首页。
相比较很多股民都诧异于辰起重组后的新任掌舵人,是年纪轻轻的陈晏起,叶鹭却只觉得,他这一路举步维艰的走来,无论拿到怎样的结果,都顺理成章。
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总归会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一份出色的交卷,就像陈晏起的每场考试,无论开场前经历了什么,只要他落笔,结局必定大捷。
叶鹭回想那天凌晨,她清晰地记得,陈晏起向她和盘托出佟总那一桩桩一件件耸人听闻的犯罪事件时的冷静表情,那是唯一一次,他没有隐瞒,没有欺骗,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告诉给她。
他是如何拱手让出辰起让佟总放下戒心,如何用自己父亲带着他一点一滴积攒的人脉和辰起的半条命交换来东隆背后的人出手,如何隐忍不发地搜集证据,如何设法保全牵扯进来的每个人,如何在最后关头孤注一掷,奋力一击。
那一瞬间,叶鹭看着陈晏起,他语气很淡,甚至轻的有些听不清,好像是无聊的时候,随口和自己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这一切,可以如他所愿就好了。
可惜,在所有人都觉得坏人会受到惩罚时,他却以一种极其荒唐的姿势仓促死亡。
那些拼命做出的努力,克制到底的忍辱负重,蒙昧本心的诛心交易,全都变成了闹剧。
讣告发布的那一刻,叶鹭没有从陈晏起脸上看到高兴,亦或者难过。
他站在那里,比风雪还要冷漠,只是不住地问她:
“还会不会回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叶鹭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仰着头望向高高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