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鹭原以为伯凯会电话里控诉自己的失责,会帮陈晏起找借口,却没料到,会是这么突兀的对话。
这让她有些不安。
话筒对面的人似乎还在等待她的答复,四周安静到落针可闻,叶鹭几乎都能听到伯凯的心跳声。
她隐隐感觉,伯凯喊她过去,应该是与陈晏起有关。
良久,叶鹭道:“好。”
红树街道距离老洋房并不远,陈晏起受伤去包扎的私人医院在那,陈晏起带她看烟花的阁楼也在那,叶鹭还记得,陈晏起隐约还给自己指过,说那是蒋世蝶以前登台成名的地方。
出租车一路疾驰,叶鹭的心跳也不觉地加快,方才心灰意冷的一番猜想就像是浓烟密滚,将她紧紧缠住,她在光明与晦暗的交界,进退维谷。
叶鹭一下车就看到伯凯站在路边张望,她刚想招手就看到他一溜烟跑了过来,大半年没见,他还是原来那副爱笑话痨的样子,和刚刚电话里紧张又急迫的语气又全然不同。
“对了。”说话间,伯凯忽然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寒假要跟舞团演出,怎么又回来了?”
“下个星期才开始。”叶鹭佯装无事,轻轻地笑了下,“而且,我只是去伴舞,暂时还不用天天都跟。”
伯凯偏过头打量叶鹭,他的眼神很坦荡,带着浓重的真心为朋友高兴的欣慰:“我刚刚差点都没认出你,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潜力股。”
“以前,你还骂过我丑八怪。”叶鹭及时提醒。
伯凯立即蹦的老高道:“不带这么记仇的呀!”他话音一转,又急忙扳回一城:“这么说,你还拒绝过我的表白呢?”
光秃秃的梧桐树间穿风而过,鼓鼓囊囊的羽绒服摩擦出温柔的响声,叶鹭和伯凯相视一笑,仿佛过往的一切,都被时光揉的变成了可以作为笑谈的佐料。
“到了,就是这里。”
从四合院的角门途径老戏台,穿越弯弯绕绕的回廊,伯凯终于定住脚步,他仰起头看看眼前的倒座房,目光划过眼前的窗棂,示意叶鹭道:“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