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除了她自己,没人记得。
叶鹭望着照片许久,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孤立无援。
她蓦地就想起了陈晏起,听伯凯说他父亲生病住院,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学校医院两头跑。
再加上佟霜说的那些话,叶鹭突然就觉得,也许外表云淡风轻的陈晏起,心里偶尔也会觉得很孤单,很难过吧?
天塌下来,没有大人帮他们挡着。
他们本可以慢慢长大,却只能背负重担,踽踽独行。
叶鹭站起身,选了一支从未跳过的高难度舞蹈,她赤着脚在镜子面前练到半夜,直到重拾舞台上的那种信心,跳到小腿都肿胀起来,才肯放过自己。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块坐着休息的软垫,叶鹭从浴室里冲完澡出来,刚准备躺在上面凑合一晚上,就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摩擦声。
叶鹭看了眼时间。
半夜两点十分,谁会在外面?
她扭过头,脑海里突兀地浮现起下午和伯凯过来时,小区门口鬼鬼祟祟的那帮人。
难道是冲着陈晏起来的?
叶鹭惊惶地穿好衣服,然后蹑手蹑脚地踮起脚尖往外看,猫眼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记得楼道里是感应灯,那么多人过来不应该没有反应,她心想着,又看了一眼,这一回对面门上红白分明的痕迹瞬间映入眼帘。
叶鹭回想方才的视角,蓦地睁大了双眼——她刚刚看到的,压根就不是漆黑的楼道,而是有人正往里看的眼睛。
109和108室因为没有门牌,总是会被人搞混,之前过来的人肯定也是分不清,这才宁可弄错也没放过。
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