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鹭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她低着头接过,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长嘴不说人话,想被缝上是吧?”陈晏起大步上前,他胳膊还打着绷带,脸色算不上很沉,但眼神却冷得令人心惊:“给人道歉。”
叶鹭刚刚就被陈晏起的出现吓了一跳,她收拾好自己,偷偷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也都脸色不好看,谁也没把陈晏起那句“把嘴缝上”当做玩笑。
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叶鹭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幸好帮叶鹭办手续的女生赶了回来,看到场面尴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思维敏捷地打圆场说,“学长来得正巧,再晚人就走了。”
陈晏起这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叶鹭。
叶鹭从始至终都没敢和他对视,此时声音压的更低,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是,我真的没事了。”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陈晏起明显动了气,哪怕是对着所谓的好兄弟也没太给面子,“他们给你道歉是理所应当,你心虚个什么劲,要有人想报复,冲我来。”
他转头走向最前面说的最难听的那位,抬腿就是一脚,看到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你还有脸爬?”
“我拿命护着她,就是为了给你们背地里碎嘴的?”陈晏起声音不高,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但落在叶鹭心上,却砸出了万丈波澜。
叶鹭把头几乎埋到了胸口,突然间,有人撑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一瞬间,她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陈晏起的眼睛。
那双眼黑白分明,桀骜恣意,又正气凛然。
“抬头。”陈晏起说。
叶鹭也不知道怎的,就真的听话地抬起了视线。
然后,她就那么僵直地站着,听眼前这些在学校里的算得上是风云人物的同学,给自己一声声地致歉。
校医院就在一中隔壁,但陈晏起还是叫了车送叶鹭到校门口,一路上她没都抬头,也没敢说话,直到司机说计时结束,陈晏起才往后仰了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处理好,你用不着害怕。”
叶鹭闷声点头,像一只被猎手左右,眼睛湿漉漉的无助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