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刚好荣董下午也有空。”陈年坏笑特意加重了荣董这个称谓的音量。
“原来你不知道我来?”荣嫣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又转回来的目光。
他眼里笑纹还在,像平静湖面掷下去的石子,没完没了荡着波纹,声音柔和稳重:“这算惊喜。”
“只是算?”荣嫣突然锱铢必较,笑盯着他。
季宴洲将笔落在砚台上,望看她:“十分惊喜。”
荣嫣笑出声:“这还差不多。”
“过来喝茶。”他说着,走到墙角的洗手池仔细洗了手,然后用毛巾擦着手掌,走到她对面的茶台前坐下。
这是一张实木的可以看见年轮的圆形茶台,特别大,两人面对面坐着,需要起身,伸长手臂才能将沏好的茶杯递到她面前。
季宴洲沏茶手法一流,荣嫣盯着看地目不转睛,当他将香气四溢的茶盏递给她时,她仍在美梦中的一般,未回过神,待全身轻飘飘地接过他的东西,还碰到了他纤长的手指,短暂的一碰,除了觉地有点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感受到,他便收回了她的美梦,回到自己台面前,端起属于他自己的那杯。
荣嫣于是看到他手腕上戴了一串不知什么木头的佛珠,也可能是普通手串,总之他戴着充满阳刚之美,遮盖住他的伤痕。
“什么时候回来的?”荣嫣问。
他浅尝辄止,落下杯子,抬眸看她,先不回答问题,而是看了好一会儿,可又让人觉地他看地很短暂,一闪而逝:“昨天。”
这种捉摸不定的柔软目光让荣嫣仿佛沉浸在一部久别重逢的电影里。
“那你住哪儿?”她慢声问。
“楼上。”
荣嫣惊奇:“楼上可以住人?”她意思是这里明明是旅游区,不会嫌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