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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站在英国阴霾天气般的灰色调下的动物,四脚牛面,身体却如马瘦长瘦长,这么尖锐的牛头配马的身体,十分怪异。

荣嫣盯着那对牛眼,看着看着似乎发现牛眼在流眼泪。

她眉头挑起,有点吃惊这副画中所表达的阴郁气息。

“还没起名的东西,你说它是牛那就是牛。”季宴川牵了牵她垂在自己肩上的手指,低头一根根亲吻。

荣嫣被他亲地好痒,一边笑,一边叹:“这竟然是季宴洲画的。”

是啊,竟然是季宴洲画的。

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阴郁,黑暗,仿佛困在天地混沌中被憋出病的四不像怪物。

他人也似被换芯,样子在,心神不在。

“不管谁画的。随便玩儿的东西。不是饿吗?”他将她手指含进口中,细细品尝。

“脏!”荣嫣立即拍他,音量重,动作却轻。

他又亲了会儿,放开她。

荣嫣笑着起身去厨房,临走到房门口,扭头看他。

同样是清空地仿佛被搬家了一般的空落落画室,除了画板和部分颜料,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地板就是他的操作台,可坐可睡,他整个人沐浴在头顶长长垂下来的微弱灯泡光中,四周皆是昏暗,仿佛画中那只被困的马身牛,似想飞驰奔跑却顶着时时刻刻担忧要被宰杀的牛脑,即使脚可跑眼睛却流出泪,一层又一层浓重的暗黑气质包裹着他,经年历久非一时三刻养出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