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件青色冲锋衣,任风吹雨打,岿然如山屹立。
荣嫣更不敢上前打扰,觉得气氛肃杀。
站了好一会儿,她浑身被海风吹得冰凉,才小心翼翼伏低做小地挨到他垂钓椅边上:“季总,请您原谅我。”她把头垂着,非常诚恳的样子。
一个大浪拍来。
他钓竿颤了一秒,继而手掌紧扣住,手背上可见青筋暴起。
荣嫣瞟到了,吓地一低身,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忽地给他擦起鞋边来。
季宴洲看着海面的眸光瞬时涌了涌。
“这鞋穿的很舒服吧,我看您私下时间最爱穿这双,所以不要弄脏哦,麻烦您抬一下……”
算了,现在什么情况还指望他抬?
荣嫣乖乖地手臂绕到他小腿里侧,殷勤但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擦鞋行为真实上演着。
她甚至准备了两条手帕,一条擦一只鞋,完事后就差往肩膀上一搭,荒腔走调喊一声爷请打赏咧!
季宴洲幸好没踩死她,任由她战战兢兢擦完一双鞋,再绞尽脑汁想下一个另他开口的办法。
“这桶鱼我先带回去好不好?”荣嫣看桶里他收获颇丰,殷勤道:“我知道这些是海鱼,所以这次不会放盐了,我做好了你正好回来吃行不行?”
“不然我给你撑伞吧,你头发都湿了。”
“季先生啊,我真错了,我好痛苦啊……”她说着真实哭起来。
“你痛苦什么?”季宴洲猛地侧目看她。
灰暗的阴雨背景下,她皮肤白的像躺在一块黑丝绒大床上,对比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