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洲把酒杯放回去,没回话。
荣嫣悄悄察言观色,心里反省自己哪步做错了,或者错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他心情本来就不妙。
绝对是后者。
她心安理得把盘子端回去。坐在藤椅上,保持缄默。
在公事上,他时常有单独思考的时刻。
荣嫣只要像此刻一样默默守着他就可以了。
“你这样让我很讨厌。”冬夜冷簌,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
“如果还没从工作状态中回神,不如现在回公司去加个班。”他说的气话。
“……”荣嫣静默。
他脸色发沉,蒸腾的热汽都未软化他的眉眼。
荣嫣默默抠自己指甲,过了好一会儿,才在窒息般的气氛中嗫嚅,“我,我不是怕你尴尬么……”
“尴尬什么?”季宴洲怄笑。
“那,那什么代孕……”她脸不自觉红,还跟未经事的少女一样。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她敢说好的话季宴洲就掐死她,然后自戕和她同去。至于孩子,交给季倚然就好了,一举得两位继承人,皆大欢喜。
他眉眼间满是戾气。
难得,季宴洲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刻。
荣嫣盯着看了三秒,审时度势道:“如果您遭遇催生,不是应该先催婚才对吗?”
“她是催婚了。”季宴洲说。
哦,看来这个“她”的确是季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