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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放宽心,若只是因为朝夕大可不必如此,忧思深重必定会得病的,不利于王上养身,如今太公在蜀国王宫,王上该觉得万事皆安才是。”商玦也跟着劝一句。

说起张太公,凤钦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太公他……他人虽然在蜀王宫之中,可是昨日太公已同孤说,他已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怕是在蜀国在这人世留不长了。”

凤钦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太公这话自然不是唬孤的,一想到这样孤这心底就更……太公即将不久于人世,孤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暮未曾找到,十三还小,朝中大臣派系林立明争暗斗,这蜀国的两百年基业真是岌岌可危,孤这心里……咳咳……”

一阵猛咳,咳的凤钦身子都蜷了起来,王庆看的着急不已,忙在旁顺气抚背倒水,朝夕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眉头蹙起,王庆见有些不好,忙吩咐內侍去请御医,朝夕上前,“抚父王去里面躺着。”说着和王庆一起将凤钦扶了起来。

待凤钦躺下又喝了王庆喂的水御医便到了,王庆忙召进来,御医一通请脉之后面色便有些困惑,凤钦躺在床上喘声问,“怎么?是不是孤也大限将至了?”

一句话出,吓的御医当即跪在了地上,“微臣不敢,王上万万没到那般境地,只是王上喝了微臣的药病状丝毫没有缓解反倒是越发躁血燥热微臣一时不解而已,王上,为了保险起见,只怕还是要多请几位御医来会诊方才能重新开药。”

凤钦已咳的累了,闻言挥了挥手头转向里面,王庆忙到,“这就去请其他当值的御医过来会诊,务必快快定下方子来,去吧去吧。”

御医起身而出,王庆便看向朝夕和商玦,“公主……”

“让父王先歇着,我们出去等着,等听了会诊的结果再走。”朝夕说完看商玦一眼,二人对着王庆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王庆看着朝夕的背影生出几分感激。

走出内室,外面殿中无人,朝夕眉心紧皱,“怎么可能全无反应?”

商玦跟过来,与她二人站在窗边,“你觉得有问题?”

朝夕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道,“我只入宫弹过一次清心咒,且时间过去很久了,没道理父王到现在又生了多梦的毛病,且我看这一次的多梦和上一次的多梦并非一回事,前次不过琴曲挑动了心魔让父王回忆起了前事,这一次却是让父王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再次病倒,何况父王刚才的咳听着便有些骇人,而那御医说的话更叫人称奇,宫里的御医没有庸医,哪怕不能治病,也断没有起了反作用的,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定有缘故。”

越说朝夕的面色越是暗沉,而后用警惕的目光扫了一眼这殿中,商玦随着她看了一圈,“你怀疑……有人对王上这里做了手脚?”

朝夕点头,“如果这次御医会诊有效便罢了,若是还无效,便当真要好好查查了。”说着一叹,“明日我入宫弹一曲正的清心咒试试看。”

商玦见她面色忽然忧愁不已不禁抬手在她面颊上抚了抚,“好,我陪你,眼下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待会儿等御医会诊的结果,另外此事可交代王庆一声。”

朝夕凝眸,交代王庆?说有人要害凤钦?

朝夕看出王庆是真的一心侍候凤钦,可是这等谋害君王的话当真能说?

“王庆可以相信,告诉他没事的。”

商玦安抚一句,朝夕便抬眼看他,他怎么知道王庆一定可以相信呢?

朝夕想不通,却信他的话,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见是崇政殿的令,御医来的极快,五个当值的御医全都到了殿内问诊,问诊之后又在旁商量了一刻钟方才定下新的方子来,趁着这个功夫王庆出来禀明了御医们会诊的情况,朝夕便趁势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她的猜想一出,王庆果然惊的睁大了眸子,随即慌忙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他们才松了口气,“公主交代的奴都记住了,公主放心,奴定然守着王上片刻不敢离开,拼了这条老命,奴也会护着王上不受加害。”

朝夕语声转轻,“公公尽力便可,若真有人欲图不轨,怕简单防也是防不住的,只是咱们有了此念头先设防,总不至于他们简单得手便是。”

王庆连连点头,见那边方子开出来忙告辞过去吩咐信得过的人煎药了。

一件如此朝夕和商玦自只有告辞出宫去,一路出了崇政殿,又出了外廷仪门到了宫门口,坐上了马车的朝夕还是皱着眉头,“不知怎的,我心底有些不安。”

马车滚滚而动,朝夕忽然低声道了一句,商玦抓住她的手,“夕夕,适才王庆说了,几位御医以为先前的方子的确有些微偏差,这次定然能治好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