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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底微亮,“如今是真的赵国世子了。”

赵弋派出使者来求亲的时候还不是世子,这几日过去,赵国的册立世子大典想来也结束了,凤念蓉也知道是这个道理,随即又想起段锦衣如今的处境来,“姨母,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听闻这几日连长信宫也不去了,在崇政殿最多的似乎是孙夫人?”

段锦衣闻言面上笑意全收,眼底露出两分狠厉,“那个蠢货办错了事不说还连累了吾和大将军,这几日她的病早就好了,如今这般不过是等王上过去看她,至于王上的心思……都说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不管他怎么想,眼下的他的确不亲段氏了是真,至于孙岑,倒是应了那句不叫的狗才咬人……”

段锦衣的话刻薄尖酸至极,凤念蓉听的一颗心七上八下,“那姨母有何打算?”

段锦衣看一眼凤念蓉,“打算,吾哪里还有别的打算?”

凤念蓉抿唇凝眸,“姨母是说……”

段锦衣不冷不热的哼笑一下,“世子之位,只能是垣儿的。”

现如今宫内的情势便是连底下的宫奴都看的清楚,凤钦不信任凤垣了,并且有故意疏远的意思,如此情势凤垣怎么去拿那太子之位?凤念蓉也想到了这点,却是不敢明说,又想着眼下时辰已晚,又说了几句便提出告辞,离开昭仁宫,凤念蓉心底便有两分不安。

“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王后可有为公主而高兴?”

凤念蓉抿着唇回想了片刻,在她起初进殿的时候段锦衣面上好似并无明显的愉悦,凤念蓉有两分丧气,看着四周黑沉沉的夜色只想快点回去椒房殿,她心中越想越急,脚下便也越走越快,眼下还在刘美人的丧期之中,明明很安静,可凤念蓉却总像是能听到远远传来的丧乐声,她心中发怵脚步如飞,后面的紫鸢则是一脸意外却不得不跟上。

“公主您怎么了,走慢些千万别摔着了!”

紫鸢轻呼一声,凤念蓉这边厢却半分不慢,不仅不慢,且还挑了一条最近的道走,紫鸢没法子,只能一个劲的跟着,她觉得两条腿都要迈断了,拐过个转角,二人走到了一处游廊之上,游廊两侧各坠着一盏昏灯堪堪将廊道之上照亮,而廊道之外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夜间冷风袭来,凤念蓉紧了紧斗篷没工夫多想,带着紫鸢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那廊道,然而二人刚走了六七步,一阵劲风袭来,廊道两侧的昏灯骤然之间灭了,不仅如此,连紫鸢手中的灯也跟着灭了,转瞬之间,四周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怎么灯灭了——公主——”

“别慌!叫什么叫!拿出火折子来点亮——”

骤然的黑暗让紫鸢忍不住的惊叫了一声,凤念蓉在旁一声断喝看起来还算镇定,可说话的话音早已颤颤巍巍的不稳,紫鸢惊惶的应了一声开始掏火折子,可是掏出火折子来却怎么都打不着火星儿,一股子十分阴森诡异的风总是环绕在她们周身,仿佛要和紫鸢作对似得就是不让她打着,紫鸢都快哭了,“公主,莫不是咱们撞见——”

“鬼”字未出,凤念蓉一把抓住了紫鸢的手臂,紫鸢手臂被抓的巨疼,“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灯扔了出去,灯坠地而碎,便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让凤念蓉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拉扯着紫鸢,一个转身朝着来路夺路而逃——

主仆二人慌乱不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这回廊之上空寂的只剩下夜里的凉风幽幽回转,又过了几瞬,那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这廊外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笑音看热闹似的悠悠而来,清华又带着两分邪气,无端刮搔的听者耳蜗发痒。

“无聊至极,那是蜀国的公主,你怎可如此戏弄?”

“我知道她是公主,为何我不能戏弄?你若不忍,刚才怎不去帮?”

这回廊左侧是一片十丈见方的花圃,花圃边伫立着一处亭台,那亭子位置高于回廊且亭内未点灯,亭内的人能十分方便的看到回廊上的人,回廊上的人却极难发现亭子里的人,君冽嘲弄一句斜了姬无垢一眼,“莫非你也想做蜀国的女婿?啊不对,你就是想做蜀国的女婿只可惜你来晚没机会了,蜀王早先不是有意撮合你和这位十公主的?”

姬无垢抿唇皱眉不语,君冽笑意便更深,“你该庆幸自己幸好没和这位十公主扯上什么关系,看看她适才惊慌失措的样子,简直就是怕刘美人来找她了!”

亭子里昏暗一片,可君冽功力深厚目力非凡,自然将姬无垢的不满看的清清楚楚,他连晋国三公子都可嘲笑,难道还不能戏弄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