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风俗的确蛮性粗豪,燕人身上那股子严寒之中淬炼出来的血气也叫人心生畏怕,燕国不生反心便罢,一旦生了反心,只怕无人与之抗衡,年前的晋赵之战便是最好的例子,可燕国敢反吗?现在的燕国还不敢,燕国四周皆是虎狼之心,别的先不论,若哪一日晋赵联手燕国便要举步维艰,诸侯之间的平衡便是如此维持。
商玦听着朝夕的话笑意不减,帝师们总归是向着正统的,谁也不会想着让诸侯乱了大殷,“如此说来我倒是成了燕国第一人,见了太公,我可要好好讨教一番才行。”
“你要和我讨教什么?!”
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忽的传来,朝夕和商玦齐齐转身朝门口看去,二人站起身来,只见王庆一脸笑意的扶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老者身形佝偻,青衫缓袖,仿佛云雾岚山之色,面上皱纹满布,一双眸子也被皱纹挤的眯在了一起,他目光扫过朝夕,又扫过商玦,浑浊的眼底亮出两分微光,“这就是燕国世子?”
帝师是敢和帝君呛声的人,朝夕和商玦都是晚辈,二人齐齐上前来行晚辈礼。
“朝夕见过太公。”
“晚辈商玦,拜见太公。”
张寻鹤的目光再次审视的扫过两人,看到朝夕之时,在朝夕的面容之上停留了两瞬,“真是像啊,简直和庄姬一模一样。”
王庆在旁一直笑着点头也不敢插话,朝夕和商玦直起身来任张寻鹤打量。
张寻鹤看了两人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听说你们的婚仪已经定下了,看着倒是十分般配。”说着又看一眼商玦,“小子,你刚才说像我讨教什么?”
商玦笑意微深,“适才正在和夕夕说燕国数代先王都没有机会得太公门中教导,如今商玦有缘得见太公,倒是成了燕国第一人。”
商玦的身份天下皆知,凭他这般的地位说这样的话委实是捧着张寻鹤,张寻鹤见他这般知礼也颇为满意的点了头,朝夕便又回身看了看后面的桌子,“太公请入座。”
说着又看向王庆,“不是说太公起来便喊我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