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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袖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主子,你就不怕您真的失宠了?”

段凌烟轻笑一声,眉眼之间媚色天成,“照你所言,我马上就要失宠了,那我岂不是要多用些雪莲这般的好东西?啊,真可怜,马上就要吃不到了。”

染袖扶额,无语的接过段凌烟吃完了的玉勺,段凌烟拿巾帕擦了擦唇角,这才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榻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失宠就失宠吧,反正不失宠,这悠闲的日子只怕也没多久了。”段凌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眸子一副小憩的样子。

染袖转身看她这样更为无语的摇了摇头,“吃完了就睡……”

段凌烟听到了这话,却微微一笑,语声慵懒又含糊不清的问,“前日大将军说要换防到哪里来着?这么一闹,这次想必他要如愿以偿了呢……”

染袖眉头微动,“主子,大将军说要换到中路呢。”

段两眼唇角仍然有两分弧度,却未答话,好似真的睡着了。

染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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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手把手教

连着两日,巴陵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便是镇南军中的暴动。

有说段氏嫡系子弟在南边胡乱屠杀功臣的,有说段氏军中无法纪,任由士兵在南边烧杀抢掠的,还有人说段氏已经在南边自立为王的,更有甚者,说段氏要挥军北上造反谋逆,流言越传越不像样子,段氏一边善后一边应付纷至沓来的弹劾折子,从里到外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没几日,段祺称病告假在家,内宫里,段锦衣闭门斋戒为凤钦和南边死去的将士诵经祈福,六公子凤垣也没日没夜抄了厚厚的一本《金刚经》送到了王案之上。

宫里宫外不得安生,朝夕的公主府却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安然,朝夕每日里辰时正入宫请安,巳时过半便回府,这一日,她刚进府门便看到了停在一旁的马车,看着那马车,她便知道商玦来了,待回到主院,果然看到子荨一脸的喜笑颜开,便是蓝新面上都有股子不同寻常的喜色,待进了暖阁,便见商玦好整以暇的坐在她寻常坐的位子上自己和自己下棋。

“回来了?你过来看看,若是你,这步会如何走?”

商玦自然而然的招呼了一句,朝夕褪下身上斗篷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棋盘之上黑白子杀的难分难解,这局棋这么下去多半是个和局。

朝夕落座,坐在了商玦对面,二人隔着一张案几,朝夕看棋,商玦看朝夕。

自己和自己下棋,两路棋的路子自己都知道,一变再变也免不了变成和局,可是如果两人对弈就不一样了,只见朝夕落座不过片刻便拿起黑子落了一点,商玦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之上,这么一看不由得眼底一亮,“这一招看起来不痛不痒,便是往后三十招都无用,可若是往后五十招,这步棋便是致命一击,妙极,妙极!”

商玦朗声笑言的落下一子,朝夕却听的眉头微皱,她不动声色的步下一招暗棋,本以为胸有成竹,却不想一眼便被他识破,这感觉可实在不怎么好……

重新拿起一子,朝夕略一思忖,又落下了一处,商玦看着,这次沉思的时间略长半刻,而后方才一边点头一边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你这可是用上了兵法。”

说是这样说,商玦还是没有犹豫的落下了一子,朝夕看的眯眸,商玦便继续道,“兵者,诡道也,你欲迷惑于我,我便守而不攻,你待如何?”

商玦今日心情似乎极好,朝夕看他兴致颇高摇了摇头不接话,只抬手又落下一子,商玦的唇角越发高扬,来来回回与她交手起来,一边落子,商玦一边闲适的问,“今日蜀王病况如何了?过了这么几日,南边的事当已经论证清楚了吧?”

朝夕抬眸看他一眼,“这些你难道不知道?”

商玦轻笑一下,“我当真不知道,我每日过来,不就是要问你这些?”

朝夕轻“唔”了一声,“那云柘他们去做什么了?”

商玦又笑,“听他们说哪有听你说有意思?我已经让他们不必每日来报了。”

朝夕蹙眉,只觉得商玦此行有些幼稚,还未说话,那边子荨和坠儿已新上了茶点,送上这些,商玦不请自拿,真是一副将公主府当成了自己家的模样,他一边喝着茶,一边落下棋子,还要继续看着朝夕,一副等她告诉他这些的样子。

朝夕皱眉看他一眼,眉眼间有些无奈,顿了顿到底还是开了口,“父王的病况好转许多了,南边的事也是真的理清楚了,段氏军中的主官段锡是主犯,另又有十多名副官也被定了罪,这十多人之中一般出自段氏,一般是旁系,都是些有实权的职位,拥护段氏的朝臣自然觉得如此便可,其他人虽然有心发难,可段祺推出了段锡,别处却难发难,父王已经准了这些罪论,派去的监察使带着谕旨过去,这些人要被缉拿回巴陵处决。”说着微微一叹,“五千多人的性命十多个人就抵消了,新调拨的军饷都要用来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