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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畏罪自杀,杨莲心的罪责也几乎是被坐实了……

朝夕心底沉甸甸的,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已经朝一个她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可她现在也无头绪,该如何将局面扳回来,即便不挽回这个局面,她也想知道这些迷雾之后究竟藏着什么,还是对孙昭说过的话,如果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二姐姐,你们要去见父王吗?”

正想着,凤晔已经从后面的巷道之中走了出来,朝夕点点头,“要去的,你要同去吗?”

凤晔撇了撇嘴,“我还是不去了吧,本来以为过来看看有什么发现呢,可最终还是一头雾水,就看见了两个死人,我要回去躺着,若是被父王知道我现在就起来了,那必定要斥责我的,你们去吧。”微微一顿,凤晔又不舍的看着朝夕,“你还会来嘉宸殿吗?”

本来说的要在嘉宸殿用午膳的,可眼下又出了事端,且不知道凤钦叫朝夕过去是干什么,朝夕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说来不来了,见她犹豫一瞬,凤晔又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你爱来不来,说的我好像很想让你来一样,走走走,咱们走……”

凤钦催促,轿夫便不敢怠慢,忙抬着凤晔朝嘉宸殿的方向去,而凤晔十分不耐的催促声不断,那两个轿夫竟然比来的时候走的还快,朝夕和商玦站在原地看着凤晔走远,一低头,便见自己的手还被商玦握在掌心,见此朝夕微微一讶,什么时候她对商玦的触碰已经如此习以为常了,这般想着,她便要将手抽出来,可刚一动商玦便将她手又握紧了两分。

很显然,是不让她将手抽出来的……

朝夕下意识挑眉,刚才那巷道光线昏暗他牵着她便罢了,可眼下已经出来了,还牵着她算个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着他,商玦的眼底便又是黑沉沉一片,朝夕看着看着,只觉得再没有比他的眼眸更为深沉的了,不仅深沉,且好像还有旋涡一般的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沉沦,直到沉到那深不见底的渊海中再也脱离不开。

御惩司之前侍卫守卫颇多,子荨和云柘也等在最外面的门楣之下,可商玦却好像和她杠上了一般的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朝夕只觉得今日商玦几番奇怪,适才在嘉宸殿出来之后他就不对劲了,现在又……思及此,朝夕心底忽然一亮,啊,他难道又吃醋了?

可是……可是他因何而吃醋?!

一瞬之间刚才所有的画面都在朝夕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可硬是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朝夕心底有些无奈,竟觉的那般高高在上风华不可一世的商玦竟然也有像白月那般闹别扭的时候,想着白月闹别扭时候的解决办法,朝夕双眸微微一眯,难道要给他顺毛了?

正想着,商玦却又拉着她往前去,“莫让蜀王等久了。”

他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朝夕心底更为混沌了?看了一眼商玦的侧脸,便觉商玦仿佛又一切如常,难道她刚才想错了?这并不是闹别扭?!

这般想着,二人已经走了出去,朝夕这等性子,若商玦好像正常了,她便不会一直想着顺不顺毛的事,而跟上来的子荨却是没发现两位主子之间的异常,只一边走一边有些神情惊惧的道,“公主,这宫中怎么日日都在死人呢,好好的在牢里的人怎么死了……”

朝夕安抚的看了子荨一眼,“我也很意外。”

子荨抿了抿唇,“那二人算起来犯了很大的罪吗?”

朝夕下颌微抬,“倒不算犯了很大的罪,只是跟错了主子吧。”

子荨喃喃念了一遍“跟错了主子”,神色忽然微亮,竟然有些窃喜起来,“那奴婢就有福气了,奴婢跟着公主,公主跟着世子殿下,奴婢一定不会遭罪的。”

这子荨真是……朝夕心底一叹,适才还担心她受了惊吓,片刻之后她便能将思维跳至别处去,摇了摇头,朝夕被子荨这么一逗彻底的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人刚才气性不顺了,子荨一想起来便无边无际,又将朝夕和商玦夸了个遍,好似在她眼底朝夕和商玦已经是一家了,并且商玦才是最大的那个,朝夕心底生出两分不服,却不得不承认现在来看的确是商玦的位分最高,这般一路说着话便到了崇政殿之前,还未走到殿门便看到王庆在外面等着,见他们来了王庆赶忙迎过来,有些着急的对朝夕和商玦道,“公主,世子殿下,王上在偏殿等着呢……”

朝夕眉头微皱,难不成凤钦要见她是很急很重要的事?

商玦闻言这才松开了朝夕的手,又抬手理了理她的衣襟,“快去吧。”

朝夕的手被商玦紧握了一路,这时候一松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风一来,被他握过的手背格外的发凉,她抬了抬手臂,将手拢在袖中方才转身进门,商玦跟在她身后走进去,还未走到偏殿门口便听到凤钦的叹气声,待两人走到门口便看到凤钦满面愁容的倚靠在迎枕之上,蔺辞站在他对面不远处,似乎才回禀完玲巧二人“畏罪自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