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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转身出去,既然是这样,那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一道往外走,杨莲心见朝夕要走眼珠子微动,却到底不曾发狂,只是将那话又说了一遍,“我不敢害你了,不要杀芷儿……”

一行人走到内室门口听到这话,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杨莲心死了女儿,本不至于落的这个地步,却是因为绝望懊悔诸多情绪变成痴傻之人,女儿是她心中的执念,她沉浸其中,暴露了自己的歹心也无所觉,或许在她心底她仍然想着凤念芷还未死,只要她求了朝夕,只要求得朝夕一句话凤念芷便真的不会死,委实叫人唏嘘的紧。

“这里先派人守着,阿岑你回去歇着,孙昭,孤信你,你和蔺辞协调便是,反正宫里宫外你都可以来去自如。”先吩咐完自己人,凤钦又叹口气看着商玦,苦笑道,“世子殿下来一趟巴陵实属不易,却是让殿下白白看了笑话,委实失礼。”

商玦这一早上跟着朝夕,旁人说了许多他却是从头到尾不曾开口,他本是走在哪里都要引起瞩目的人,这会儿却只像是朝夕一个人的随从一般将光芒敛尽,这会儿凤钦说起来,其他人才忽然想起来从前的商玦都是和凤钦并肩而站的那个,今日却是内敛的紧,虽然的确是蜀国的家务事他不便插言,可他一副只是陪着朝夕的样子还是叫人有些意外。

商玦听着凤钦的话唇角微弯,“王上过虑了,商玦已经将自己看成了半个蜀国人,哪里会觉的失礼,王上身边有孙廷尉和蔺统领这等良臣,此番乱局必定会速速平定。”

这话尤其顺耳舒心,凤钦听得面容一阵松快,若非今日事情太多,他几乎想把商玦留在宫中把酒言欢了,“对对对殿下已经是自己人了,倒是孤记性不好了,这两日宫中虽乱,世子和朝夕的婚事却是不敢怠慢的,等此事稍作了结你们的婚事便是蜀国的头等大事。”

哪怕昨日诸多叫人心惊胆战的波折,可却是还有一件叫凤钦高兴的事,那便是昭告朝夕和商玦的婚期,一旦昭告了婚期,燕蜀联姻便是稳妥了,再等镐京的谕旨下来,这联姻便是板上钉钉的改不了了,商玦看一眼朝夕,“这个我自是放心的,我和夕夕也不急这一时。”

商玦说着这话,眼底亦只有朝夕一人,凤钦看的笑意微深,“那好,那你们……”

商玦依旧看着朝夕,仿佛在等她做决定,朝夕与他四目相对一瞬只好道,“父王,我们只怕要先出宫去,昨夜未归,世子殿下怕是有些要事要处置。”

商玦乃是燕国的世子,更是如今燕国的掌权者,他可是和凤钦一样能掌驰一个国家的人,想到这里,凤钦面上笑意更深两分,“好,那你们出宫去吧,明日再来。”

朝夕微微颔首,凤钦也抬步朝外走,来的时候三三两两,出去却是一大群人,孙岑留了两个侍奴在这里看着,亦跟着走出来,一行人刚走到长逸宫门口,一直未说话走在最后的孙昭却忽然道,“敢问公主殿下,昨夜公主殿下从嘉宸殿出来之后去了何处?”

好端端的,孙昭这一问却是叫凤钦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本来相谈甚欢了,他这话却还是在怀疑朝夕啊,这个一根筋不知轻重的孙昭!凤钦恨不能跺跺脚,却只能压着牙关狠狠看了孙昭一眼,然而孙昭此人,看起来雅正温和,却是一副脸比城墙还厚并且百毒不侵的样子,应是当做没看到他这暗示分明的眼神,凤钦只觉得眼前一黑,快要被孙昭气晕过去。

若是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怀疑只怕要生气,可朝夕却没有,她只抱着天荒琴淡淡转身,似乎没有去想孙昭这问题的背后是在怀疑她是杀害凤念芷的凶手,只平静的道,“我记得昨夜乃是在嘉宸殿门口遇见的廷尉大人,后来我便独自回了邀月台。”

微微一顿,朝夕又道,“若是没有记错,我走后似乎杨夫人就走了,杨夫人从嘉宸殿去澜汀殿和我去邀月台的距离相当,且是在完全两个不同的方向,我去邀月台用了多少时间杨夫人便用了多少时间,而杨夫人回澜汀殿之后见到了完好的十一公主,而后又回到了嘉宸殿,并且,杨夫人刚好是在我后面回来的,足以证明我和杨夫人来回用的时间都差不多,而十一公主死的地方虽然靠近了邀月台,却是在邀月台通往未央殿的那个方向,这又是不同的路,而我过来的时候乘坐的御轿,中途并未离开过,这一点燕世子可以作证。”

商玦是和朝夕从邀月台出发而后一起到嘉宸殿之前的,听朝夕这样说,孙昭便看向了商玦,而商玦本来是无条件为朝夕证明的,可就在他一边点头的时候脑海之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夜朝夕刚乘着御轿到嘉宸殿的情景,那个时候轿子停着半晌未出来人,有那么一瞬间商玦以为轿子里当真没有朝夕了,幸而,朝夕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