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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晔眉心一跳,“等一下,等一下……”

朝夕本欲转身而走,听到这话才又回转身子站定,她看着凤晔,凤晔无奈的看着她。

凤晔没有想到朝夕的态度如此强硬,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不说她真的可能会走,这么一想,凤晔便抿了抿唇道,“好,我告诉你便是了……”

神色一定,凤晔稚嫩的脸上尽是凝重,“昨日我去经堂抄写符文,偶然间听到有人在经堂之后的小竹林边上说话,乃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宫中哪位主子身边的亲信,男的着一身太监服,却应当不是个太监,二人都是外面的家族送进来帮助其主子的。”

微微一顿,凤晔面上又生出遗憾之色,“两人在后面说话,并未发现我,奈何二人站的位置,我不曾看到她们的脸,而那二人所说之言,却是和于美人的死有关。”

他沉声落定,朝夕眉头瞬间紧皱,商玦也往屋内走了几步站在了朝夕身后。

凤晔看了他二人一眼,“听那女子说,是这男子自作主张出掉了于美人,不然于美人可能会暴露当年的事情对他们的主子不利,可是此行却叫那位主子不甚满意,二人在争执,我本想等着看到那二人的脸再发作的,奈何我听到一半经堂就着了火。”

凤晔一气呵成的说完,朝夕和商玦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之后,二人都有些沉默,见两人不说话,凤晔便着急起来,“你听明白了吗?那二人的主子便是当年害死庄姬王后的凶手,他们害怕事情暴露,那男子才去杀了于美人,只要找到了那二人就能找出那主子是谁,就能找到当年害死庄姬公主的凶手是谁,只是……”

说到最后,凤晔表情又生出两分懊恼,“只是我没看清脸!”

看不清脸,便没办法指认,除非听声音,可是这宫里这么多人,哪里就能听到声音?而若是大张旗鼓的把宫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个的听必定又会走漏消息,指不定他们找了半天找到的又会是两具尸体,到时候还是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朝夕脑海之中百转千回,对上凤晔殷切的眸子心底一叹,“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可是这件事不能打草惊蛇,这件事你可告诉了别人?他们可发现你偷听了?”

凤晔摇摇头,“自然不曾告诉别人,他们……他们应当没发现,可是昨日我在经堂之中差点被烧死现在大家都知道,那二人不知道会不会怀疑……”

朝夕点头表示知道,“好,那此事便只有你我知道便可,杀害母后的人自然是在宫中的,像你说的能以家族的名义安插人进来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凤晔冷哼一声,“其实我觉得不用查就能想到是谁了……”

朝夕挑眉,凤晔便道,“除了昭仁宫现在的那位还能有谁?”

这便是在说段锦衣了,凤晔说着话动了动,也不知道是扯到了哪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缓了缓才哼一声接着道,“我看沉船也是她动的手脚,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内宫妇人是不用跟着第二艘船的,所以她干脆下了这样的狠手。”

凤晔受了伤,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中单,锦被盖着,他怕疼便只能乖乖的躺着一动也不动,可他说话的语气表情却十分狠厉怨愤,朝夕看着凤晔这般眼神微深,“没有证据,你这话还是埋在心底便好,你暂且不用管别的,先管好你自己,有人要杀你。”

昨日经堂的大火足以证明有人要取了凤晔的性命,凤晔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哼,她不过是想让我和我娘一样的死法死去罢了……我知道是她下的手,这个宫里,还有谁这般忌惮我,因为她知道我天天都在谋划如何报仇!”

四年之前,凤晔的生母便是死在宫中一场大火之中,巧合的是,当时凤晔的生母被段锦衣罚去经堂抄经,之后经堂便着了火,虽然后来大家都说是天干物燥自己起的火,可明里暗里不少人议论当年之事和段锦衣脱不了干系,便是凤晔自己亦是将这仇记在了段锦衣的身上,后来时间久了,宫里的人都几乎要忘记这件事,可是作为儿子的凤晔自然不会忘记,一个多月之前,凤晔正是因为在昭仁宫之前替自己的亡母祭祀才被禁足。

朝夕眉头微皱,“你确定当年之事和王后有关?”

屋子里没有旁人,朝夕便问的直接,凤晔眨了眨眼,“当然……”

顿了顿,他又看着朝夕道,“不仅是我母亲的事,便是庄姬王后的人我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当年庄姬王后去世之后是她登上了王后之位,为了王后的位子,她极有可能加害庄姬王后,我听人说,后来钦天监的卜测出来之后朝内朝外有许多人都上奏将你们兄妹逐出巴陵,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段氏一族,你或许并不算威胁,可他们要对付的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