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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玦未接话,云柘也未再多言,二人顺着长廊一路向东走,不多时便到了邻水的雅舍,那雅舍邻水而居,商玦一眼便看到靠着凭栏逗弄白月的扶澜。

“趴下,看着我,卧着,睡觉?不睡算了……”

“咦,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就听小鹿的话?你好歹也是个兽王,怎么能耽于女色?”

“我都不怕小鹿,你倒是一见到她就乖了。”

“我就不信你还能看出人的美丑……来,趴下……”

白月直直站在扶澜身边,一双眼看着湖面的方向,就是不看他也不听他的话,时不时的喘口粗气,听着还有些吓人,这一人一宠就这般对峙着,白月到不觉得如何,然而扶澜却自言自语仿佛脑袋有点问题,一抬眸,看见了过来的商玦,同一时间,白月也听到了动静,一个掉头撒欢朝商玦跑过来,扶澜摇头叹气,“真是无情啊……”

扶澜说着话眉头一皱,看着走过来的商玦道,“你脸色不对啊。”

商玦抬手抚了抚心口的位置,摇头,“没事。”

商玦说没事,那便应该是真的没事,扶澜看了一眼正寝的方向,“小鹿还没起来?”

说至此,商玦眉头又是一皱,“还没有。”

扶澜嘿嘿一笑,“莫不是你昨天晚上……”

他这话意味深长,商玦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昨天晚上的确差点擦枪走火,可到底没有做的更多,他不冷不热看了扶澜一眼,扶澜摸了摸鼻子收了笑意,“咳,今日咱们何时出宫?本来说这蜀王宫里面必定有好玩的地方,可昨天也真是好玩,今天宫里又有凶案又要办丧事,可不是很好玩了,小鹿的话……是不是要在宫中留几日?”

商玦摇了摇头,“这些还不知,只是昨夜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扶澜挑眉,显然十分意外,“怪事?对你而言这世上还有怪事一说?那你倒是说来听听,我瞧瞧是什么样的怪事让你都想不到。”

商玦不在意扶澜的玩笑,只是沉眸道,“她体内有极其深厚的内力。”

扶澜扬眉,“她体内有深厚的内力却不曾告诉你?”

这话在任何人听来只怕都要和扶澜想的一样,可偏偏却不是扶澜想的这般,商玦扫了一眼脚边乖觉的白月,“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内力。”

微微一顿,他又道,“她身上有寒症,昨夜我本来是打算给她三成内力的,谁曾想给到一半却遇到了阻力,不仅如此,那阻力还让我自己反噬。”

扶澜顿时恍然,原来商玦面色微白是因为这个,他眉头一皱,却又听商玦道,“不仅她自己说过她没有内力,早前在楠叶山之中遇险的时候我也试过,她曾服用过混元丹,寻常时候的确查探不出,可那次在山中遇险,我们都有出手,那时候我发现她体内空茫一片,除却一层很普通的精气之外并无内力丹元,直到昨夜……而她比我更为讶异。”

这么细致一说,扶澜也立刻生出疑惑来,“这……难怪你要说这是怪事,的确奇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有谁悄悄的给了她内力?可是这也不至于她不知道啊。”

传授内力又不是片刻之间就可以完成的,且这之后多半还会身体不适,可朝夕对此半分不知情,怎么都说不过去,扶澜眉头紧皱,“依你来看,她身上的内力有多少年?”

商玦眯眸一瞬,“少则七年多则十多年,否则不至于将我反噬到内伤。”

这么多年,一个人会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功力给朝夕,且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并且还不打算让她知道,这等想要做无名英雄的心态委实叫人难想的通……

若非对朝夕爱重到了极致,怎么会这么做?扶澜看着商玦,口中却是道,“啧,你有对手了……有人比你抢先了一步,照这样子,只怕将自己半辈子功力都给她了。”

商玦蹙眉,“给她她却半点不知,连如何用都不会……”

扶澜咂咂嘴,“这么说来也很是奇怪,若真是为了她好也必定会教她,除非……”扶澜眼底微亮,“除非此人的身份不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了她必定不乐意接受。”

让她知道了必定不乐意接受?商玦闻言先是一个恍然,接着又觉得这可能性也十分小,在朝夕心中,可没有永久的敌人,当然亦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是能为她所用,她都可以做以权衡,如扶澜说的这般可能性委实太小,商玦虽然未曾说出口,可面上的沉凝表情却是一副不十分赞同的样子,扶澜看着便摇了摇头,“看来这也不对……”

商玦倒不是全然否定扶澜这个推测,只是如果是这样,那对于朝夕而言谁会是那个给她巨大利益她也不愿意接受的人呢?商玦想不出来,可想到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在朝夕那里,怎么可以有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