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一定和扶澜说过关于他们大婚的什么事,这才让扶澜听闻婚期定下之后如此惊讶,那么商玦到底说了什么呢?还是他原本将婚期定在别的时候?
“我看蜀王十分着急,便顺着他的意思定在了立冬。”
见朝夕看着自己,商玦便也看向她,目光沉静温润,有种叫人安心的魔力。
朝夕心底的疑窦被他这目光打消,站起身来拍了拍白月的脑袋,又看着他们道,“别的地方无趣,今日的祭礼却设在未央湖,我带你们过去?”
扶澜极快的平静下来,闻言一拍手高兴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朝夕转身便走,白月安静的跟在她身边,远处的禁卫军先看到白月才看到朝夕,大抵是禁卫军着了兵甲的缘故,白月低低的啸了一声,禁卫军们后退一步,手下意识落在了腰边的刀柄上,场面似乎有些剑拔弩张,朝夕失笑的拍了拍白月,白月立马又乖觉下来,那群禁卫军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直等到朝夕一行人走过了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一行人互视几眼,立马不约而同的转了和朝夕一行相反的方向巡逻。
朝夕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商玦,“有白月跟着,倒是比跟着一大堆侍卫都有用。”
商玦弯唇,波澜不惊的道,“那便让它跟着你。”
平静的七个字,朝夕却听的心头某处一陷。
这就是所谓的予取予求?
第130章 无垢之心
一路从崇政殿过来,总是远远看到许多宫外之人,外宫多是外臣,内宫便多是面生妇人,诸人皆是衣饰华贵仪态贵胄,一看便知是出自世家氏族,今日的春日宴集齐了整个蜀国的贵族世家,除了这些人,还有商玦和姬无垢两位贵客,自然更热闹非凡。
内宫以东的阙楼之上,姬无垢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远处回廊上越走越远的一行人,不论何时都是一袭黑衣的他今日同样是黑衣着身,再加上今日沉郁的天气,就更显的他整个人阴沉沉的叫人难以接近,张源站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再怎么看人也不会被你看没啊,蜀王显然已经将燕国当做了救命稻草想要紧紧抓住,殿下您和摇光公主说,不如直接和蜀王说。”
微微一顿,张源接着道,“不过蜀王只怕不会信。”
摸了摸鼻子,张源又叹气补一句,“恐怕还要将咱们赶出去……”
张源在后面唉声叹气,前面的姬无垢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张源见这样子又轻叹一声,“殿下,咱们在蜀国可当真是待的太久了,晋国来了很多信催了。”
姬无垢眉头微皱,“若是再等的久些,王上那里也不好交代,今日便是春日宴,春日宴之后咱们还是早些回晋国的好,那边不稳,咱们可不能误了大事。”
姬无垢下颌微扬,“商玦何时离开巴陵?”
张源双眸微眯想了一瞬,“倒是没见什么动静,燕国那边的书信来往也只是正常,感觉商玦这里把的很严,旁人表面上看着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感觉他会多留些日子的样子,可是殿下,咱们眼下还不能跟商玦比,您可别说他留多久您就留多久。”
姬无垢眉峰皱的更紧,“他竟然半点不担心燕国吗?”
张源闻言弯了弯唇,“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商玦此人,便是担心又怎么会表现在脸上,何况我们得的消息到底只是片面,若是对燕国内政没有把握,他也不会一出来就是大半年,眼下燕国国内到底是燕王当政还是燕王后当政都不甚清楚。”
姬无垢的表情更为沉郁了,“她那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张源闻声苦笑一下,“您也知道墨阁里面不简单……不过……不过我们的人在巴陵发现了墨凤的踪迹呢,墨凤来见了公主一次就又不见了人,所以属下猜公主这一次只怕找的是白鸾,这么多年,这位白鸾从未现身,也不知公主殿下如何安排的。”
“白鸾……”姬无垢轻声呢喃出这两字,“当年我尚在墨阁之时也从未见过这位明部首领的面,只知道她手握墨阁消息网,从不轻易出手,可是要查什么找她便对了。”
张源又苦笑一下,“当年我们还在墨阁都查不出那人身份,更别说现在已经离开了墨阁。”
说及此事,姬无垢的表情便从阴郁变作了默然,他收回目光,仿佛不敢多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提及往事,张源苦笑都苦笑不出,却还是摇了摇头,“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像公子这般做,世上之事无论如何选择总有得失,您为了母亲做什么都是对的。”
姬无垢抿了抿唇,“可只有我知道,我并非全为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