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是因为凤朝暮!
段祺心中否定了朝夕和商玦在这件事之中起的作用,可“凤朝暮”三个字却让他十分不安,深吸口气,他这才吩咐道,“派人去盯着摇光公主,特别看她有没有和什么身份不明的人来往,还有那个燕国世子,也给我盯着些,看他有没有和蜀国朝臣有所接触。”
侍卫忙应声点头,段祺看了看天色,表情轻松的朝前朝政事监的方向走去,凤钦的身体有恙虽然突然,却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整日纵情酒色的人怎会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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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巨响,段锦衣将手中的茶盏愤然砸在了地上!朱砂吓得面色微白,连忙挥手让外面守着的侍奴退的远远的,眼下是非常时期,可不能再出岔子。
“真是混账!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争这一口气!”
段锦衣虽然被禁足,却并不代表她收不到外面的消息,比如凤垣并未成为世子,比如段祺提出换防而凤钦准许了,从被禁足开始她便知道凤钦对段氏没了多少耐心,本以为她好好的在昭仁宫忍气吞声几日便可解决问题,却不想到头来段祺却来了这么一手!
他这个哥哥啊……段锦衣哭笑不得,又是气恼又是叹然……
“看来我们送出去的信兄长并未看进去。”段锦衣拂了拂耳边的乱发,即便被禁足在昭仁宫,她身上也是一身华贵的深紫色宫裙,宫裙之上密密麻麻的绣满了百鸟朝凤纹样,贵胄又热闹,可这样的热闹在此刻冷清的昭仁宫却显得有些突兀了。
“主子,眼下这可怎么是好,段氏在南边被裁撤下来,不知要给安放到哪里去。”朱砂说着看着段锦衣面色微变,忙又改口安慰道,“不过蜀国用兵的地方多着呢,何况南边太过辛苦了,大将军换个地方也是好的,不管怎么变,二十万大军却是摆在那里的!”
段锦衣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会懂这些,南边虽然辛苦,段氏守着的却是要塞之地是蜀国的屏障,如此才能彰显段氏在蜀国的地位,何况因为南边是最要紧的,每一年国库给南边的补给饷银都是最多的,不然你以为段氏这么多年如何为何族业越做越大门客也越来越多,将养三千门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从前王上捧着段氏宠着段氏,这一次兄长如此,委实是将王上逼得没脾气了,这一个换防,段氏地位不保不说,我们母子在后宫如何自处?”
朱砂听得心惊肉跳,她是段氏的家奴,自小便跟着段锦衣,段氏的荣辱自然也和她忧戚相关,浅吸一口气,朱砂低声道,“听闻王上已经被气病倒了,主子,要不要去跟王上请罪呢?这件事与您和公子并无关系啊,都是大将军一意孤行……”
“请罪?”段锦衣冷笑一声,“现在这个时候请罪有什么用,谁能相信和我们无关,何况兄长如此做也是为了我们,为今之计,只能按兵不动先等王上消消气,眼下吾在禁足,连垣儿都见不到,又能做别的什么?若冒冒失失去请罪,只怕又是一宗罪。”
朱砂也叹口气,“眼下也不知谁能帮帮我们呢……”
段锦衣眉头微扬,“若说帮我们帮段氏,有个人倒是可以。”
朱砂看着段锦衣,段锦衣顿了顿才缓缓道,“凌烟可以帮我们。”
想到凤钦对段凌烟的荣宠朱砂眼底微亮,可随之却又有些迟疑,“可是王后,段夫人到底也是段氏之人,会不会也受到牵连啊,若是连她也……”
“不会。”段锦衣摇了摇头,“我了解王上,宫中这么多人,只有凌烟是真的得了他几分真心的,这一次凌烟惹了麻烦被禁足在霜月殿,王上提前安排好了霜月殿的一切事宜,若是禁足,却是让她好好地躲了几日清闲,若是别人,他可不会有这份心思。”
同样是禁足,段锦衣被禁足几日凤钦一句话都无,对段凌烟却是面面俱到生怕她受了委屈,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才会如此用心,同样是段氏之女,却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段锦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晦暗不明,微微一顿她这才继续道,“凌烟不会被禁足多久的,她这么多年早就练出了一身的好手段,她知道段氏的境地自然知道怎么做。”
朱砂点点头,却又有些怀疑的道,“可是主子您说过,对段夫人不可尽信。”
段锦衣的眉头不由得微皱,眯了眯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段锦衣在段凌烟之前进宫,她诞下了六公子之后段凌烟才入宫来,那个时候宫中的五大主宫只有一宫还空着,而凤钦虽然给了夫人美人的名分,真正上心的却不多。
朝臣们看出了这一点,便不断的将自己族中的贵女送入宫中来,凤钦照单全收,却也没几个宠爱过一月的。段凌烟就是在那时候被段氏族中的长老选中送到了凤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