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澄心语声极高,里头的洛舜华不可能听不见,可他这一声落下,里头却仍然没有回应,洛澄心速来沉静的面上也生出两分紧张和担忧,可十剑奴面色凛冽,没有洛舜华开口是谁也不会放进去的,洛澄心捏紧着拳头站在外面,吴悠也摇摇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气氛从期待的紧张变作了凝重,每个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那洞口处,有些人甚至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倘若苍琊真若预计的那样好,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场面?!无论出了什么事,总而言之洛舜华那一声喊叫是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惶害怕的!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偏生里头的祭祀唱和之声还未断,朝夕和商玦站在整个人群的靠后位置,听着旁人的议论声都不动声色,君冽本站在前头,此刻却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一眼朝夕,朝夕与他四目相对,眼底一片幽深平静!
其余人自持身份,便是生了乱子也不会多言,扶澜却是不想这些,他双手抱怀走到那洞口一看,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这洞内传来的寒意,他眉头微皱,语气也有些肃然,“此地集天地之间至阴至阳之气实在是世所罕见,从此处养出来的剑绝不会差,诸位大可放心,至于这里头出了什么事,也只有等侯爷出来了才会知晓,毕竟取剑并不简单。”
扶澜慢悠悠的说完,发现站在洞口太冷,他瑟瑟的打了个寒战,转身走到了朝夕和商玦这边来,目光在朝夕身上扫了扫站在了商玦身侧,脑袋一歪低声和商玦朝夕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呵呵,把大家伙儿叫过来,若苍琊剑是一把废剑可就有意思了!”
扶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商玦眉头微微一皱,“不可能是废剑。”
他语气肯定,便是连朝夕都眉头一扬看向他,“为何如此肯定?”
商玦眯了眯眸子,“苍琊剑……当是世间神兵。”
朝夕眉头一皱眼底还有疑惑,扶澜这边“哈哈”一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等着看世间神兵长什么样子了……等了这么久,也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戏!”
扶澜三人窃窃私语,旁人也不曾停下,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洞府之内却依然没有别的动静,洛澄心在原地来回踱步,面上的不安也越发明显,君冽皱眉上前道,“莫非是苍琊剑出了什么问题?虽然说苍琊已经铸成,可养剑的法子不妥也会折损剑器,侯爷久进未出,实在是叫人担心的很,我等虽然奔着苍琊而来,可若实在生了变故我等也会安然接受,三少爷,你想个法子进去瞧瞧?侯爷不知还要在里面多久……”
君冽语声浑厚,在场之人都将他的话听了见,洛澄心闻言苦笑一下,又看向那十个拦着他的剑奴,“府中在剑道上规矩多,也不允许洛氏子弟坏了规矩,眼下怕是只能等着。”微微一顿,洛澄心又道,“诸位请尽管放心,苍琊绝不会出岔子。”
洛澄心有足够的信心,可想到眼下的境况却到底底气不够,君冽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只得和大家一起等着,他正转身要走,里头忽然又传出呵斥声!
这洞府便是剑冢的尽头,洛舜华的声音没有前一句的高昂,那回音一的从洞口溢出,却是没有人听得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外面诸人正不解,却见身着五彩祭服带着各式鬼面的巫师从洞口之内走了出来,二十个巫师忽然从洞内走出,场面好似妖魔鬼怪汹涌而出,让紧盯着洞口的众人眉心一跳,一瞬之后洛澄心第一个走上前去!
“你们怎么出来了?!发生了什么?!”
走在头里的巫师被洛澄心拦了下来,其人似乎也在惶恐之中,闻言便躬身弯腰道,“三少爷,我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祭祀之礼尚未完全,苍琊之上的罡煞戾气尚未消除,侯爷却忽然发怒让我等退下,我等遵命而出,不知侯爷怒从何来。”
——洛舜华怎么会无端发怒?!
君冽在旁神色一紧,“你们可见到苍琊了?!”
当首的巫师一愣,摇了摇头,“还未曾见到,侯爷还未将苍琊取出,苍琊沉养七年,剑身之上戾气必重,我等是要等苍琊取出之后行祭祀之礼净化其戾气之后方才可面世的,可刚才侯爷忽然发怒,我等……实在不知哪里行了错处……”
巫师显然也是一头雾水还带着三分惶恐,洛澄心闻言心中一沉,已经知道期内必定出了事端,见二十个巫师站在洞门口堵成一团洛澄心挥了挥手,“诸位先去一旁候着,稍后或许还有需要诸位的地方,也请不必担心,必定不是诸位的错处。”
那领头的巫师显然松了口气,口中念了一句什么才带着身后之人站在了这处平台的左侧边上,人一走,洞口又露了出来,可洞内本就只有幽兰的灯火,又隔得太远,他们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事已至此,大多数人都猜到里头必定出了不好的事,更有人摇头叹息意兴阑珊,失望的意味分明,然而没有人说走,大家便都还等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