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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孙巍的死法稍微正常些的话。

“还记得孙巍如何死的吗?”

商玦皱眉问一句,朝夕的神色也微微一变。

孙巍的尸骨被发现之时还伴随着洛灵珺的落水,其后两件事都被淮阴侯府刻意的压了下去,他们到底只是客人,更没有理由去管这两件事的因果,之后这两件事都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可现在想起来,这个大剑师的死委实不该被他忽略。

孙巍虽然只剩下尸骨,可他是被人懒腰斩断的,这样的死法,和秀娘,和洛灵修太过相似,若说洛灵修之死乃是拜朝暮所赐,那么秀娘和孙巍呢?!

但凡和朝暮有关,朝夕便会慎重在慎重,她眉头紧紧皱起,“你是说……”

商玦呼吸一轻,“可那个时候你们才十二岁。”

朝夕双眸微眯,“十二岁,也可以做许多事。”

商玦眼底生出两分心疼,转头一看,朝夕的唇角果然紧紧的抿着,他明白朝夕的心情,不由得一下子收紧了臂弯,“等待最煎熬苦楚,我明白。”

等待最为煎熬苦楚,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希望来的那个人是他,在朝夕心中,孙巍之死是朝暮,赵王宫赵弋的三名爱妾之死是朝暮,秀娘之死是朝暮,洛灵修之死还是朝暮,那个曾经无缘无故消失的人必定会回来,他从未抛弃她。

忽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件旧事,商玦在她腰间轻拍两下似在安抚,又道,“此事出去之后我会再查,眼下不必想那么许多。”微微一顿,商玦又忽然一问,“那个孙巍平日里在府中为人如何?当年可对你有不利之举?”

朝夕闻言倒是平静摇头,“他醉心于铸剑之道,并无心别的,我在淮阴侯府几年,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听闻他为人有些冷漠,只在剑道上万分狂热,因为铸造手艺高超,府中之人对他也颇为敬重,连洛氏的小主子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若说凶手当真是朝暮,可既然孙巍不曾对朝夕不利,那朝暮又有什么理由杀死孙巍呢?

疑窦丛生,商玦缓缓收紧手臂不再多言,自入淮阴侯府的一桩桩事在他脑海之中浮现,他心底的不安忽然越发浓重起来,好似有什么就要浮现而出,却又总隔着一层薄雾似的让他触不到真实,这种感觉磨人万分,偏生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法子。

“噫,这地方是干什么用的?!”

朝夕和商玦各有所思,正沉默之时却忽然听到了一声清亮的喊话,二人眉头一抬齐齐朝喊话之处看去,神色都是微微一变,喊话的是扶澜。

朝夕和商玦二人没理扶澜,这厮竟然又窜到了别处去,扶澜的性子不修边幅,碰到了感兴趣的便要去摸去问,这会儿的扶澜正站着那鼎炉东北角上的那处屋阁之前,屋阁的门都紧闭,却有窗棂开着,那窗棂未有窗纸,只以铁栅栏隔着,让扶澜感兴趣的乃是窗棂之内的奇怪箱子,那箱子乃是条形,长不过三尺,宽高皆只有一尺,箱子乃是精铁铸就,其上只有一处镂空,那镂空的形状乃是一把剑,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面熟……

扶澜一声喊,连朝夕和商玦都看了过去,其余人的视线自然也被吸引了过来,这一看,众人都觉得那箱子上的镂空分外的熟悉,洛舜华不曾想到扶澜适才惹了祸端之后又开始作乱,待走到那屋阁之前去看之时顿时面色微变。

“这箱子倒也罢了,倒是上面的镂空纹饰看起来分外的熟悉。”

说话的仍然是吴悠,他走到扶澜身后,隔着窗子将屋内的一切看的分明,屋内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除却窗口的一块地方之外别的地方都看不清楚,这四处屋阁既然在铸剑台四周,自然是和铸剑有关的,本不值得深究,可偏生那箱子上的镂空图案太引人深思!

“这……似乎和上次世子死时凶手留下的图腾印记有些相像。”

吴悠想了一瞬忽的恍然大悟,一句话出扶澜也笑了起来,“可不是有些相像呢,那印记上面也是一把剑伴着些藤蔓模样,难怪觉得这纹样这般面熟,却原来是早前就见过一次,只是我却有些不懂,我听人说侯爷早前说过不认识那印记啊,先不论这箱子是做什么的,可既然这一模一样的剑纹能出现在淮阴侯府的东西上,想必本来这剑也出自淮阴侯府吧!”

当初洛灵修被杀死之时留下的印记许多人都看过,许多人都记得,这么一说,大家都围过来去看那箱子上的镂空纹样,这一看果然发现扶澜所言都是对的,明明认得却说不认得,这期间必有深层的利害关系,所有人都看向洛舜华,洛舜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面生苦笑,“诸位……洛某实在是有自己的苦衷,这……这纹样就是洛氏的焚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