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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荨懵懵懂懂的听着,一个劲儿的点头,战九城跟在朝夕身后倒是露出两分欣慰薄笑,他并不多言,眼看着就要到踏雪院门口方才道,“公主,世子在等您呢。”

子荨抬眸一看,果然见商玦着黑白大袍带着白月站在院门口,不由也是一笑,“是呀是呀,世子等着公主回来呢!世子必定是在担心公主,眼下可以放心啦,公主您小心台阶——”

朝夕听着子荨的话小心迈上台阶,可刚走了两阶手便被一把握了住,芙蕖的淡香袭来,自然是商玦,商玦握住她的手语带三分笑意,“回来的倒是快。”

子荨顺势退下,商玦将朝夕牵着入了院。

进了院子朝夕一把拿下眼上白巾,眨了眨眸挣开了商玦之手,商玦从善如流放开她,一边往内院走一边道,“与赵弋一见如何?他此来想必是为了你。”

朝夕看也不看商玦,直接道,“不错,他说要带我回赵王宫。”

商玦脚下一顿,眼看着朝夕超过他往前走去,他默了默跟上去,挥退了身后的人和朝夕进了暖阁,朝夕褪下身上披风,随手将那白巾扔在一旁,随口道,“习惯了看得见,眼下敷着这个越发觉得难受了,待这一帖药服完就不用了吧。”

商玦站在门口的方向静静看着朝夕,“那么你是如何说的?”

听出商玦的话题还留在前一句上,朝夕转身为自己倒茶时手上一顿。

她转头看一眼商玦,“我如何说的,你难道不知?”

茶水注入白瓷茶盏,袅袅升起的水汽氤氲了朝夕的眉眼,雾白的暖气将她面上的冷意淡去三分,整个人看起来安闲许多,她动作优雅而洒然,先轻抿一口,觉得此茶味道不错才放心的喝了起来,一杯茶去了一小半儿,却觉商玦的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

握着白瓷茶盏的手一紧,朝夕索性将茶盏一放道,“当年因为他那三名爱妾之死我被构陷,我便趁势离开了赵王宫,既然离开,我便未想过回去,何况眼下赵国内乱频出乌烟瘴气,我连与赵国联手的心思都没有又怎会在这时回赵国?!”

商玦的目光幽沉,又带着某种执念,仿佛是非要等朝夕的回答,朝夕素来冷清,别人口若悬河尚且让她无法动容,更遑论是一道目光,可偏偏在商玦这里不行,那沉若渊海的眸子也不知藏着什么,每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总是又深又重,看的她倘若不说点什么便会生出些莫名的负罪感,要知道负罪感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根本就是笑话!

朝夕语速极快的说完,果然商玦的表情便要松活许多,他唇角微弯,竟还笑了笑,朝夕双眸微眯,顿觉适才那一通话略有些表忠心的意思,她转头端起那茶盏一饮而尽,心中生出一堆无名暗火,这边厢商玦却走近了两步,“当年那件事到底……”

朝夕眉头一竖,“哪件事?你说赵弋那三名爱妾之死的事?”

朝夕语带火气,商玦还没回答她便将那茶盏“噔”的一放,“那三人死的蹊跷,却并非是我下的手,当年赵弋初露锋芒,赵国的世子之争刚刚开始,赵王后欲利用此事瓦解赵弋的势力这才将这事压在了我的身上,赵弋不敢明保只能暗助,最终我去了凉山。”

朝夕说着冷笑一声,“天下人都道我蛇蝎心肠,这三人的死落在我身上也无碍,只是那乌银花的毒委实厉害,所有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可偏偏我只瞎了眼。”

商玦听的神色微沉,“在凉山那三年,你……”

商玦语气犹疑,仿佛带着十二分的疼惜,朝夕听的心头一紧,理了理袖袍站起了身来,“那三年是我接手墨阁最紧要的三年,我得感谢他们让我去那里。”

朝夕说完径直走出暖阁,仿佛不想再让商玦多问,商玦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战九城忽然在外通禀,商玦浅吸口气走出去,看着站在外的战九城道,“来书房。”

战九城点点头跟上去,到了书房却发现扶澜也在,扶澜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窝在椅子上,看到战九城的时候目光微亮,“咦,回来的倒是早的很呐!”

战九城点点头,“是,公主的态度很明确,赵弋无话可说。”

扶澜一听“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眼神颇有些兴味的问,“怎么个明确法?”

战九城略一回想,“公主说她当初去赵国只是为了自保。”

扶澜笑意一深,“哦?还有呢?”

战九城也一笑,“公主说眼下绝不会回赵国,还说往后若有需要自然会让赵国再站到蜀国这边,只要赵国还没沦落到不在五大侯国之列,赵弋说咱们殿下或是有所求才会选了公主,公主便道世人皆有所求,赵弋最后说他有公主哥哥的消息,公主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