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眉头微皱,有些迷茫的样子,段凌烟不欲和她多言,随即挥了挥手,“好了,你也莫要多心,本夫人只是问问罢了,接下来府内不要再出岔子便好,你回去吧。”
朱氏连忙应声,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待朱氏退走,先前的侍婢才进屋,段凌烟从榻上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中衣朝左边窗户外看了一眼,“三公主怎么样了?可还在哭号?”
那侍婢神色不变的上前来为段凌烟穿鞋,一边道,“哭累了,这会子倒是睡了,带来的太医说三公主脸上或许会留疤呢。”
穿好了鞋,段凌烟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才站起身来,走至铜镜之前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而后便是一笑,“王后只教会她们如何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却忘记教她们如何收敛锋芒,今日这一出戏倒是给他们长了个教训,对了,五公主呢?”
那侍婢恭敬的垂眸,“还未歇下,五公主很气愤。”
段凌烟笑起来,“气氛……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她应该高兴才是。”
侍婢不敢接话,只是谨慎的问,“那夫人的意思是……”
段凌烟神色一肃,“等王上的消息吧。”
侍婢眼底闪过诧异,却未多言一句。
朱氏从蜀国王室所住的拂月阁出来的时候浑身还透着一股子凉意,离开巴陵多年,在淮阴侯府这个狭小却安逸的地方生活的太久,久的她都有些不习惯卑恭的做个下等人,也忘记了,如何面对那些压迫人的威慑力,朱氏抬眸,夜间的淮阴侯府一片灯火璀璨,巍峨恢弘,像极了一座权势财富并存的王宫,然而也只是像而已。
若她当初未嫁出巴陵,若她是巴陵王宫的那位,那么今日,享受跪拜的就是她,而非那个出身低下的段凌烟,朱氏想到段凌烟的出身心底终于好受了一点,她径直回了梅园,路过洛舜华的书房院之时下意识往里头看了看,“侯爷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