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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玦笑意更深了,“有孤在,你还担心什么?”

朝夕皱眉,表情一时有些严肃,商玦收了笑意,索性走到了她身边去,他身子微微一倾,抬手捧住她的下巴让她将脸扬了起来,“孤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世道靠的是拳头说话,蜀国内政本就辅修崩坏,这一点旁人也并非不知,现在让他们看到这些乱子,或许还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蜀国在他们眼中存在感越低,你的阻碍就会越少。”

朝夕和商玦四目相对,心中忍不住一惊。

商玦瞧着她的表情指尖在她唇角一捻,朝夕呼吸一滞,他的手却又放了开,“试剑大会越来越近,巴陵的人也该到了,蜀国和赵国的盟约已破,蜀国急需要一个盟友,这个时候孤带着你回了蜀国,蜀王不可能不心动,不过最终局面为何,还要看他如何决定。”

商玦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走到了一边的桌案上,他手中拿起一份战报走到朝夕身前,笑道,“赵国和晋国开战了,蜀国的春天近了,北边还是严寒。”

朝夕眉心一跳,拿过那战报看了看。

这信报是郁坧送来的,并未说的十分详细,可看着那战报之上死伤的人数便知道战况十分焦灼,商玦看着朝夕面上的细微变化,忽然问,“你希望谁赢呢?”

朝夕抬眸望过去,商玦眼底一片深不可测的暗光,她淡淡的将那信报放下,平静非常,“他们二者之间谁赢都为时已晚,真正的大赢家不是早就抽身而出隔岸观火了吗?”

朝夕的话取悦了商玦,他唇角一弯,“你知道就好。”

朝夕垂眸,仿佛未看见他眼底的深意。

正有几分沉默,外头忽然响起脚步声,朝夕和商玦朝着门口看去,便听子荨在外面道,“殿下,公主,侯爷来了,是为了适才的刺杀之事。”

商玦眸光一扫,取了一条崭新的丝带走到朝夕面前去,“要去见客了。”

商玦手受伤有些不便,朝夕便自己接过系了上,商玦将她拉起来,用右手将她揽了住,朝夕早已习惯和商玦如此,此刻也不再挣扎,眼看着就要走出内室了,商玦忽然一倾身,热气吹在她耳边道,“你该表现的心疼些……”

朝夕只觉得耳廓一麻,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僵。

商玦的掌心在她腰间磨砂一下,朝夕咬了咬牙,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演戏是她十分擅长的事,只要她愿意演。

“侯爷不是去了藏剑阁?”

商玦大步而出,声音再没寻常的温文清贵,冷肃的声调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不佳。

洛舜华带的人都在外面,只有他一人坐在正厅之中,听到声音他立刻起身,第一眼便看到了商玦被包扎起来的手,洛舜华眉心狠狠跳了一下,“殿下的手……”

商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紧抿着唇未语。

一旁朝夕一把抓住商玦的胳膊,神色略带两分着急的朝着洛舜华的方向道,“侯爷不来,我们也要去问问侯爷,好端端的,淮阴侯府怎会出现刺客?殿下在北燕的战场上都分毫未损,到了府中却见了血,侯爷是否该给殿下个交代?”

洛舜华额上起了一层薄汗,今日去藏剑阁,客人们看到藏剑阁中的珍藏都十分感兴趣,洛舜华几乎可以预见未来淮阴侯府将会有接不完的生意,可还没等一行人从藏剑阁出来就听下人回报踏雪院出了事,洛舜华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急急忙忙赶过来,果然看到商玦挂了彩,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可商玦的地位不同凡响,但凡是见了血都推诿不得,何况这还是在淮阴侯府之内出的事,他无论如何难辞其咎,洛舜华笑都笑不出来了,听着朝夕微微发颤的声音心中更是打鼓,“殿下赎罪,此事发生在淮阴侯府实在都是洛某的责任,殿下放心,洛某一定会彻查此事给殿下一个交代,殿下的伤势可重?是否伤到了要害?洛某马上让人请府医过来!”

洛舜华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一等一,明显看到商玦只是伤了手却还要多问一句,商玦看出了他的心思,顺便给了他个台阶下,“侯爷不必忙了,小伤而已,孤只是对淮阴侯府的护卫有两分失望,孤尚且能受伤,其他人若是遇上恐怕只会更危险。”

洛舜华抬手擦汗,“殿下请放心吧,洛某马上增加府中的守卫,幸而殿下只是轻伤,否则洛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对了,殿下今日未至藏剑阁是为何?”

商玦面不改色,“走至半途,孤忽然没了兴致。”

洛舜华眼底微光一闪,“那要不要洛某将藏剑阁的物品册子送来给殿下过目?”

商玦握住朝夕的手,好似在安抚她的担心,闻言口中一笑,却不带分毫感情,“孤要和侯爷做的生意早就开始了,至于别的,孤暂且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