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面上生出轻渺的薄笑,“或许,是心虚了吧。”
子荨愕然,“心虚?淮阴侯心虚吗?为何心虚?”
朝夕叹口气,“你想的太过简单了,但凡是簪缨鼎食之家都不会简单,能坐上家主的位子,手上更不可能干净,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人色变。”
子荨眼底闪过两分恍然,似乎有些明白了几分。
朝夕看不见子荨的表情,只静坐着摆弄棋盘上的黑白子,她却又不是左右手对弈,而是摆了一局棋,这局棋她昨日从外面回来就开始摆上,乃是残局,她偶尔做些微的调整,子荨看不懂棋,却也看明白了白子比黑子少,而黑子将白子围起来了。
虽然来了淮阴侯府,可在试剑大会之前朝夕并没有很多事情要做,然而她又是在闲暇时耐心极好的人,就比如现在,一局棋可以摆弄打半个时辰,可实际上她只动了七颗棋子。
“什么时辰了?”
“公主,申时过半了。”
朝夕面色平静的点点头,眉头却微微一皱。
子荨眼底薄光一闪,“公主,您可是在算殿下回来的时辰?”
朝夕落子的手一顿,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子荨朝外头张望了一下,“好生奇怪,殿下往常出去也不过一个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今日怎么去了大半天了,公主,要不要派个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