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停,朝夕又道,“殿下也想插手蜀国争端?”
商玦淡笑一声,“赵国未平,我怎会插手蜀国之事?”
——那赵国平了之后呢?
朝夕咬牙忍下了问出口的冲动,商玦却又问她,“在你心中,蜀国的王位当是谁的呢?”
朝夕眉头一皱,“殿下此话何意?”
窸窣声响,朝夕听到商玦上了榻,他似放下了帷帐,而后便躺了下来。
“可知孤此番离营是为何?”
朝夕当然是知道的,她本该不语,可她还是答了,“是为了向朝廷供奉奴隶。”
商玦轻“嗯”一声,“八千人,八千个奴隶。”
他语声忽然苍凉一瞬,倒真有那么几分慈悲意味。
“这八千人即将背井离乡去往镐京,他们当中并非全为奴隶,有贱民,有平民,甚至还有别国俘虏而来的贵族,可一旦去了镐京,所有人便只能做最低贱之事。”
“而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是孤。”
商玦的语气始终平静,并不给人耀武扬威之感,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又叫人听得心头发紧,朝夕皱眉,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