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有着调侃，有着破罐子破摔，还有着淡淡惆怅。

唐若雪能够感受到叶凡的失落，她心里掠过一抹愧疚，随后放下纸巾幽幽开口：

“换成以前，站在的我角度，我会觉得这样做太鲁莽，太草率。”

“毕竟当众杀人，还牵扯血医门和郑家，不是明智之举。”

“当然，最重要一点，我会担心你折进去。”

“你杀一百次人，九十九次全身而退，但只要一次脱不了身，你的人生就要完蛋。”

“所以如非逼不得已，我是很反对你下手的。”

她难得跟叶凡推心置腹：

“不过，张玄自杀一事，特别是大姐责骂过后，我尝试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

“虽然我依然觉得杀人过激，但不得不承认，你没有太多选择。”

“而且你心存仁慈放过他们，他们却未必会放过你。”

“对于底蕴深厚背景显赫的他们来说，你如果不用死亡让他们惧怕，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对付你。”

“因为他们会觉得，踩你不需要什么成本，也不用担心后果。”

“所以我突然能够理解，你对他们暴力解决的想法。”

她神情犹豫了一下，随后目光歉意看着叶凡：

“叶凡，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还有，我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对不起，是她为自己昔日态度道歉，多少次刺激，多少次伤害，叶凡却依然守护。

谢谢，是她感谢叶凡为她和唐家做了那么多，如非叶凡，唐家早散了，她也做不了这个房头。

叶凡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唐若雪能放下架子，从认识她以来，她就没这样低头过。

他还看得出去，唐若雪是真心实意道歉和感谢。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将来所为，叶凡心里有一丝愧疚，不过他很快又收敛住情绪。

“咱们说好的，以前的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叶凡向唐若雪笑了笑：“只要我们将来好好的，过去怎样都不重要了。”

“好，不说了，来，敬你一杯。”

唐若雪嫣然一笑，给叶凡倒了半杯酒，随后轻轻一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