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受罪的又成了她。
她但凡一哭,但凡拒绝,李信便指责她“不讲信用”。
闻蝉迷惘着再次屈服于他,心想:是么?我答应了?我承诺了?我怎么这么傻?
哭了一晚上,也闹了一晚上,才这般那般地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闻蝉腰酸背痛。帷帐中看不出什么,帐外日头已高。她用手遮着眼,迷茫了片刻,转头,看到阳光中坐着的郎君。她全身被车碾过一样痛,手指都动不了。他却还能神清气爽地坐在案前,衣装一新,翻看手中竹简。
李信微侧头,阳光照得他唇角的笑,闪了闻蝉满眼。闻蝉捂住眼睛,听到他笑问,“醒了?”
闻蝉哼一声,不想理他。她说,“我还要睡!”
“那就睡吧,”李信答,“我煮了粥,一会儿喝完再睡。”
闻蝉忍不住,腾地从床上坐起。隔着几重帘子,她掩饰住自己的腰酸,气势汹汹道,“你知道熬粥,昨晚就不会对我好一点么?!”
“我已经对你好了。”
闻蝉酸溜溜道:“是啊,反正你爽了。”
李信淡声:“谁告诉你我爽了?”
闻蝉:“……!”这这这都没爽?!
她瞪大眼,看着床帐外坐在窗下的郎君。李信放下手中竹简,慢条斯理地折袖子。阳光在他手上跳跃,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李信手骨好看,骨节分明,指头细长。看着他这双手,闻蝉就想到昨晚他如何待自己……
闻蝉红了脸,用被子抱紧身体。她有点怕李信走过来,怕他再兽\欲大发。她不敢跟李信讨论昨夜的事,怕他意犹未尽,她却经不起他的折腾。闻蝉僵硬地转了话题,作天真烂漫状,“表哥,你在看什么书?”
她心想:还是关心关心表哥的事吧。随便他看什么呢,只要不让两人回想起昨晚就好了。
李信微笑:“春,宫,图。”
闻蝉一脸呆滞:“……”
她的天真烂漫装不下去了,木着脸看李信放下书简,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掀开床帐,一把将试图躲闪的闻蝉抱在怀里。闻蝉对他露出惊怕的眼神,李信不禁哈哈大笑。
闻蝉愣一下,反应过来,“你骗我?!”
李信伸手捏她的鼻子,晃了晃,声音里也噙着笑意,“傻子。屋里人都换了两批了,我有时间看春,宫,图,为什么不知道看你更好呢?”
闻蝉被他在怀中一通揉。
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笑,也听出了他的好心情。李信心情颇为舒坦,将闻蝉抱在怀里,手便伸进被褥中,帮她揉腰。李信问她,“还难受吗?”
闻蝉委屈哒哒地点头,转头抱住李信的腰蹭,“你别这样了……”
李信点头,郑重其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