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被她拽了拽袖子,就顺她意地坐下来。他大咧咧地在旁坐下,脸上神情还有些懒懒的。大手一提,将她提入怀中,又去嗅她缩起来的脖颈。李信与她说话时,声音也带着炽烈的温度,“叫‘夫君’。”
闻蝉被他又亲又摸又嗅,脸红无比。听到他这般说,闻蝉笑眯眯地应了,“夫君!”
李信:“……”
他抬眼撩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再看她一眼,又闭上了眼。反复好几次。
闻蝉:“……”
李信:“……”
闻蝉半羞半恼地推他:“你太丢人了!”她被抱着坐在他腿上,能明显感觉到李信身体的变化。她大为窘迫,虽早料到丢脸不是一两次的李信在新婚之夜还会再丢脸。但是她就叫了他一声“夫君”,他反应就这么大……
她要从他怀中挣扎出去,不让他抱了。
李信忙哄着她。他耳根也红了,也非常不好意思。但是谁没有第一次呢?他抱着她亲,咬着她耳下的玉坠,连同她白玉般的耳朵一同含入口中。李信哄她道:“知知,让我亲一亲。亲一亲我再去招待宾客……对了你怕我喝酒么?”
闻蝉摇头。贵族女郎都会喝酒,时不时聚宴都能喝几盅。她自己喝酒就没问题,自然也不嫌弃李信。
李信将她转个身,将她放倒到了床上,又压下来。
两人的手松松搭着,手心汗涔涔一片。
烛火透过红纱照入帐内,当李信俯下身时,闻蝉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说一不二的强悍不拔之势,如刀如剑,劈山断岭。他眼睛微红,专注无比地凝视她。火光照着他刚毅的面孔,狭小的帐内,侵略感太重……
李信的目光,从她脖颈往下。他抹把手上的汗,要去碰时,看闻蝉一眼。闻蝉也不知道是什么个反应,呆呆地看着他。于是他……
门外忽来咚咚咚敲门声。
先是侍女的唤声:“郎君!韩卿将军传讯让您即刻去宫前汇合!韩卿将军战马兵刀已候多时,只待郎君你了!”
又有男的卫士声音紧跟:“郎君,战事紧急,突生变故。需即刻出行前往墨盒,将军正等着您!”
屋中,李信脸色微变,坐了起来。
闻蝉跟着他起身,看他脸色难看无比。还是闻蝉推了他的肩一把,李信才深深吸一口气,起身拉开门出去了。闻蝉在帐中坐了一会儿,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半晌不见李信回来,她抚平了被李信闹得凌乱无比的衣衫上的褶痕,出了门。
夜色很深,天边灰白,已经从小雪转为大雪。
闻蝉站在房舍门口,看到廊下侍女们惶惶看着廊下一方穿着战铠与李二郎低声说话的几位卫士。站在灯火一方地中,不光是李信在和他们说话,连太子殿下也在。几人均是神色凝重,院中有更多的卫士等候。
看到翁主出来,青竹等人忙奔到她身边嘘寒问暖。青竹脸色不太好看,望那个方向的李二郎一眼。她们看到李二郎仍着新郎服饰,身形挺拔如松入云,侧脸映着火光,幽幽凉凉中,又有不容置喙之强大气势。
其他侍女还在茫茫然,青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对李二郎十分不满,对闻蝉说,“新婚之夜,难道他真的要丢下翁主你……”
青竹话没说完,被闻蝉看了一眼。翁主的眼神带有斥责之意,她只好闭嘴。青竹心中疼惜自家翁主,然她家翁主只是靠着门,看那飞雪飘向那边的郎君,并没有多少失望惆怅之意。
前院那边宾客致欢声也听不到了。